性愛(2)
宛秋太緊張,渾身緊繃充滿戒備,黎晝看完那一眼,知道自己被騙,但心底卻是松口氣。在這種事情上,他寧可被她騙,也不想真的發(fā)生。
她自己倒好,被揭穿后還覺不爽,一被放開就跟受了驚的獸類一樣,張牙舞爪地?fù)湎蛩?,手一揚一揮,直朝他臉上招呼。
她也是氣急,剛剛被他折騰的幾近暈眩,下手是真的狠,比之前扇那猥瑣男還要兇猛,只聽“啪”的一聲,把他嘴角都打出血來。
黎晝嘗到了嘴里的鐵銹味,這味道一度激發(fā)他的嗜虐欲。但此刻,挨這么一下狠的,他竟也沒有多么震驚、動怒,他的怒氣剛剛已經(jīng)耗盡,知道她沒事比一切都重要,亦分分鐘滅掉了滔天怒火,只是,他眼眸里原本燃燒的火苗也逐漸熄滅,恢復(fù)到他一貫的幽沉平靜,靜里透著一股冷,令人心悸。
“讓我痛苦這一場,現(xiàn)在你開心了嗎?”
聽到這話她才像是猛然回過神,扯過一旁的毯子蓋住自己光裸的下身,微張的小嘴猶在細(xì)細(xì)地喘,眼神倒是空茫了,像只驚魂甫定的小動物。
媽的,甩他一耳刮子后什么都不解釋,也不亂發(fā)飆,甚至一個字都不蹦,絲毫反應(yīng)都沒有。
縱使黎晝再狠,對著她也像拿了把軟刀子,沒處使。
他以前操過的那些女人,幾乎等于性奴的身份,當(dāng)然對他卑躬屈膝服軟的不行,打心眼里怕他,甚至一見還瑟瑟發(fā)抖。都不說女人了,正常的同事、下屬、其他員警,就算是個強壯男人,也不敢跟黎晝對著干,宛秋膽子是真大,甩了黎警官生平第一個耳光。
他都沒料到她居然這么用力,跟精神病人一樣下手毫無輕重,他嘴角的血漬越來越多,里面顯然破了皮。而且背后被她咬下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黎晝忽然起身,宛秋以為他又要干什么,惡狠狠地盯著他,但那竭盡兇悍的眼神里明明還殘留一絲后怕。他視線在她身上一落又收回,邁著大步一徑往外面去。
她聽到了遠(yuǎn)去的腳步聲以及“嘩嘩”放水的聲響。
他對女人捉摸不透,平常乖糯糯的,但急起來跟瘋了一樣,簡直不可理喻,他明明在跟她講道理,可她絲毫聽不進(jìn)去,還一副恨死他的樣子。最可怕的是,她竟不怕傷害自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黎晝忽然有種不安的預(yù)感:宛秋會趁自己不留神跑掉。他擰著眉,隨便用酒精擦擦傷口趕緊折回臥室,她還在,整個蜷縮著,小小的一團(tuán),似乎有點微微發(fā)抖。
女人終究是女人,身體嬌弱是她們的優(yōu)勢卻也是劣勢,她不可能像超人一樣對付這個又對付那個,而且物件還都是體力是她好幾倍的強壯男人。其實她已經(jīng)累到接近透支,甚至想暈過去,強迫自己撐著。
黎晝倚在門邊打量她,“剛剛不是威風(fēng)的很,現(xiàn)在又慫了?”
面對這種嘲弄她不吭聲,更不想理他,臉埋到膝蓋里,抗拒的姿態(tài)。
黎晝靜靜地站了會兒,走過來,她察覺到他的靠近,試圖把自己縮成更小的一團(tuán),像只受傷的刺猬。
他從來沒有疼過人,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感覺,但卻是發(fā)自本能的,不想她難過、痛苦。不是已經(jīng)發(fā)泄過了么?怎么還沒好?
他不知道該問、該說什么,伸手去撥弄她,想看看她的臉。
但她反應(yīng)特別大,這次居然在他手背上狠狠抓一道,當(dāng)即留下兩道血痕。黎晝覺得傷小也不跟她計較,繼續(xù)去攬她,這下她可更厲害,直接逮著就咬,他虎口處立刻冒出一排血珠子,可她還不放開,發(fā)紅的眼睛那樣瞪著他,明擺著非要惹怒他。
“松、開?!崩钑兊谋砬楹翢o波動,冷冷地看著她。
她偏不,還越咬越重,牙關(guān)的移動發(fā)出那種細(xì)微但瘆人的響動。
真的痛,他都覺得難以忍受。
這女人大概真是瘋了,就是要激怒他,逼他動手,逼他大發(fā)雷霆,甚至逼他施暴,這樣他對不起她,就能徹底決裂。
但事實證明,她的舉動在他這還是小兒科,還是激怒不了他,尤其在那個謊言被戳穿后。
黎晝用另一只手掐住她下巴,稍稍用力就把她疼的眉頭直擰,嘴巴自然就松了。
他把自己的手拯救出來,唾液混合著血水,濕淋淋的。
他一想靠近她、觸碰她,她就反抗的非常厲害,手腳并用地砸在他身上??衫钑円彩莻€不肯妥協(xié)的主,一直在鉗制她,她又開始激動了,帶著哭腔尖叫:“不要碰我……不要……”聲音簡直凄厲,令黎晝都懷疑自己到底是對她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
倆人近乎撕扯起來,呼吸越來越急促、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