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跪下
“一別經(jīng)年,顧公子別來無恙?”
宮天祿輕撫上自己的面具,打量著面前并立的二人。
一個蘇木,一個顧翎。
南朝朝廷中早有人暗中投靠北朝,只是一年前他才知道那人的真實(shí)身份。
顧丞相的獨(dú)生子顧翎。
顧相是出了名的主戰(zhàn)派,又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對他不知寄予多少厚望。
不曉得他知不知道自己生出個賣國賊呢?
“主上,蘇木辦事不利,還望主上懲罰?!?/p>
蘇木二話沒說,當(dāng)場跪下。
他在宮天祿面前不敢像在阿水前頭一樣沒個正形,此刻一本正經(jīng)的。
蘇木對這個主上有著敬畏,更多的則是恐懼。
他是醫(yī)者,卻也精通毒術(shù)。
不少藥就是主上指明了要他研制出來的。
至于目的嘛,自然是為了折磨人用。
有時候,蘇木都覺得自己做那東西是不是太過缺德?
可這是主上的命令,他又怎么敢違抗呢?
顧翎翩翩一笑,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模樣,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身份有多尷尬。
宮天祿莫名升起一股厭惡之情,感覺他比蕭云生那家伙還要礙眼些。
“托您的福,最近我確實(shí)舒心得很?!?/p>
宮天祿站起身,沒有理長跪不起的蘇木,又與顧翎交談起來。
“顧公子此來有何要緊事?”
蘇木這次辦事確實(shí)有些首尾,要不是顧翎救了一把,還真不知道會不會全身而退。
因此,蘇木對顧翎心存感激。
顧翎問能不能帶他去北朝?
蘇木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他覺得人在江湖,講個義氣嘛。
何況,顧公子可是北朝的好朋友。朋友要來,有什么不能答應(yīng)的?
然而,顧翎這次前來的確很不合適。
他宮中又有多少耳目?一旦顧翎被人發(fā)現(xiàn),這顆棋子不就浪費(fèi)了?
不過,合作多年,宮天祿倒不覺得顧翎會如此大意。
想必是有要緊事。
“您可能還不知道,兩國就要開戰(zhàn)了?!?/p>
宮天祿抱拳在胸,似乎是覺得他很可笑。
“顧公子就為這一句話來?”
打仗,遲早的事。
再加上,蕭云生剛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人被他染指,這不正是一個上好的借口?
到時候說自己是癡情種子,罵阿水是紅顏禍水,不知又可以賺得許多眼淚?
宮天祿心中轉(zhuǎn)了無數(shù)念頭,嘴上倒沒有多說什么。
“自然不是。”
顧翎打開折扇,很有架勢地扇來扇去。
這么冷的天,還扇什么扇子?
這把他給騷包的。
躲在暗處的阿水一邊嚼著豬肉脯,一邊默默吐槽。
從剛才她就一直在了,只是沒人發(fā)現(xiàn)她,她也不知道這時候出現(xiàn)合不合適。
看起來,他們像是在談?wù)?jīng)事。
“您可知王宮之中坐鎮(zhèn)的并不是蕭云生,而是一個暗衛(wèi)?”
這消息宮天祿確實(shí)不清楚。
他只知道蕭云生前一陣子說自己身體不行了,結(jié)果沒幾天就活蹦亂跳地跑到他這兒搶人。
蕭云生又不會分身術(shù),那王座上的肯定另有其人。
顧翎看起來并不知道蕭云生潛入北朝的事情,還把這事兒當(dāng)成秘辛巴巴前來稟告。
可宮天祿覺得這事兒怎么想怎么詭異。
他看向顧翎,又問:
“這又如何呢?”
顧翎“啪”一聲收了折扇,卻有意無意看向了阿水躲藏的方向。
“既然蕭云生不想作王,那不如就讓他如了愿吧?”
顧翎笑著,有幾分陰險。
“這次蕭云生決定御駕親征,此事南朝中只有魏將軍與家父知曉……”
顧翎大概能猜到蕭云生為什么會做這樣的決定,還不是為了那個此時此刻正聽人壁角的小丫頭?
他是真沒想到,沉香竟有如此的本事。
阿水只覺一股寒意襲來,縮了縮脖子,又悄悄去看宮天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