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沒想到，關(guān)汀盯著他，眼睛里忽然蓄滿了水珠。

——“你滾?！?/p>

沈康時：“……？”

沈康時輕輕揉著眉，語氣壓抑著，道：“你是不是還沒醒？”

關(guān)汀沒來得及說話，沈康時的手機忽然來了鈴聲。

是從未響起過的、專屬于柳亦久的鈴聲。

沈康時一邊覺得陌生，一邊手比心快，接通了電話。

“喂？亦久?！鄙蚩禃r說。

寂靜的房間里，柳亦久的聲音清晰到有了回音。

“喂？康時，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關(guān)汀忽然安靜了下來，眼神有些哀傷。

沈康時看著關(guān)汀表情，不知為何忽然心驚，仿佛自己在此刻糟蹋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

但柳亦久在電話那頭連聲喊：“康時？康時？聽得到嗎？”

沈康時只得回過神來，說：“聽得到。好久不見?！?/p>

柳亦久聲音明媚，似乎帶著笑：“啊，實在不好意思，我忘記國內(nèi)是晚上了。沒有打擾到你吧？”

沈康時說：“有什么事么？”

柳亦久說：“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我過段時間打算回國了。院子里那些人打電話過來，非說要跟那群人聚一聚。他們說沒人聯(lián)系得上你，讓我問一問。”

沈康時這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么回事。

所謂院子里的人，都是些不成器的二代。整天在群里說些不著四六的事情，還想拉沈康時“投資”。前些天在群里說想抱柳亦久大腿，要聚一聚，但無論柳亦久還是他，都從沒回應(yīng)過。

關(guān)汀安靜地呆在原地，忽然覺得難堪極了。

他站在自己的房子里，聽沈康時和他的老相好敘舊。他該避嫌，可這世界哪有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

有些反胃，可關(guān)汀今天都沒怎么吃東西，只有一股酸水，仿佛要沖上腦門。

沈康時一直盯著關(guān)汀，此時也顧不得思考柳亦久在說什么，隨意應(yīng)道：“好的，知道了?！?/p>

關(guān)汀閉上眼睛，心臟仿佛徹底死去了。

第018章 占有欲

關(guān)汀蹲下/身體，腦袋還沒反應(yīng)過來，胃里胃酸倒過來，他就吐了出來。

沈康時捂著手機過去，問：“怎么了？”

柳亦久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說：“什么怎么了？”

沈康時說：“沒什么?！?/p>

然后捏著關(guān)汀的后脖頸，用唇語問他：還好嗎？

關(guān)汀蹲在地上正難受，被沈康時觸碰到，條件反射一般地躲了一下，把沈康時的手躲過去了。

關(guān)汀看了沈康時一眼。

該怎樣去形容這一眼呢？像是浸泡在絕望里，失去了所有的生機，只剩下怨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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