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人病房里圍了好些個人,她別過眼,恍惚地過了兩三秒才重新看向他們。
“哎,孩子可算是醒了,這把我們給擔心的?!庇谀赶乳_了口道。
“歡歡,感覺怎么樣?”
“還難受么?”
“歡歡,要不要喝點水?水還溫著?!?/p>
“……”
耳邊盡是亂糟糟的雜音,游移在耳畔陰魂不散,叫人始終不得安寧,這屋子也是,怎么越來越窄,四周墻壁不斷擠壓、再擠壓。
頭頂上那一排的白熾燈,亮得刺眼,白得怪異,哪有那樣的白,表層已幾乎接近透明,而里面裹著的燈芯不停散發(fā)著熱量,逐漸滾燙,離她越來越近。
要燒了,她要逃。
再不逃會被燙死的。
“不要!”病房里驟然傳來尖銳刺耳的女聲。
張芝手里的水杯被打飛了出去,“啪”的一聲碎在地上。
病房里其余五人都因這變故,始料不及驚了瞬。
卻不想幾乎在同時,半掩的房門被人推開。
孟余朝忽然從他們身側(cè)穿過,跨步坐在床沿,將譚歡一把摟在懷里,她在他懷里拼命掙扎,然而男人用了全力死死壓制住她的四肢,讓她動彈不得。
“于晉,你跟你爸媽先回去,我有點事要跟我媽他們說?!泵嫌喑^擱在譚歡肩處,兩人這樣怎么瞧著都不大正常。
于晉沒開口,饒是于母忌憚孟余朝也忍不住了,這他和譚歡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搞什么,哪還有他一來就趕人的。
“你這怎么說話的呢……”
于母話還沒說完,倒叫孟余朝冷冰冰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媽,我們先回家吧?!庇跁x看了眼床上的兩人,譚歡掙扎了會兒,像沒什么力氣,這會兒看起來似乎很正常,絲毫不見剛才的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