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架不住他爸常出現(xiàn)在電視里頭,一家子都是不可說。
大家也是當(dāng)年孟余朝出事后才知道他家的背景,那會兒學(xué)校門口停了輛軍車,走在最前面的那人穿了身軍服,肩章上三顆金星,說是來給孟余朝辦休學(xué)手續(xù)。
見孟余朝進來紛紛默契地起身對他打招呼。
大家大都二十七八歲,忙著事業(yè),基本還沒有結(jié)婚,當(dāng)年因為孟余朝這張面皮,還有他成績?yōu)V鏡,喜歡他的女生不少,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他半點都沒長殘。
他身上落了好些道目光。
“趙老師?!泵嫌喑哌^去跟班主任說了幾句話,然后找了個空位坐下。
耳邊擦過道聲音:“孟余朝,我是吳桐。”
“你好?!泵嫌喑瘧?yīng)了聲就不再說話。
包廂里有個小型的臺子,潘俊元站在上面:“人都來齊了吧,來齊了就請趙老師上來講兩句?!?/p>
席中孟余朝一直興趣缺缺,他翻著手機,看夜里有沒有去京市的機票。
譚歡現(xiàn)在對他的態(tài)度不冷也不熱,他根本猜不出女人心里想的什么。
孟余朝心里想著事情,不自覺地抿起唇,在旁人看來,不免有幾分倨傲,疏離冷漠,來給他敬酒的人也少了。
卻不期然聽見了譚歡的名字。
“哎,班長,你不是說以前我們班上那個誰,譚歡,她不也要過來的么,怎么沒見到她?!泵嫌喑粍勇暽赝曇舻姆较蚩戳搜邸?/p>
潘俊元無奈道:“之前她好好的,答應(yīng)了說要過來,哪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今天群退了,還把我給拉黑?!?/p>
“算了,不來就不來吧。”
“聽說她也在京市?”
“據(jù)說是的,班長上次聯(lián)系過吧,我都沒跟她說過幾句話?!?/p>
“我也是,這么多年過去,不知道她還是不是以前那樣……”
“……”
大家都近三十的人,說話不再像年輕時那么口無遮攔,但那話里話外的意思大家都能聽出來。
本就有些喧鬧的包廂內(nèi),此刻突然清晰地傳來一陣躁動聲,是杯子碎落在地的聲音,清脆地刺耳。
孟余朝打翻了手中精致的瓷杯,上面美麗炫彩的圖案瞬間成了支離破碎的紋路,嘩嘩地墜地。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動靜,大家順著聲音望過去,孟余朝臉色淡淡地,端坐在那兒勾唇輕笑道:“抱歉,剛才手滑。”
身上熨燙得整整齊齊的襯衫,這會兒被茶水浸濕,男人不慌不忙拿紙擦拭了幾下。
隔了會兒,又抬起頭對著桌上人道:“不過譚歡就不勞大家操心了,她現(xiàn)在過得挺好的,本來說要跟我一起過來,只是家里臨時有事要她處理。”
聲音不大,可桌上每個人聽得真真切切,包廂里頓時就安靜了,眾人皆詫異地向孟余朝望去。
氣氛頓時冷了下來,一時竟沒人再說話。
孟余朝這意思,太過曖昧,怎么都聽著不大對勁。
而且他臉上雖一直掛著笑,可并未到達眼底。
最后還是他們的老師出來打圓場:“大家別光顧著說話,這菜都涼了?!?/p>
大家在社會上爬滾幾年,哪個不會講幾句場面話,很快都轉(zhuǎn)移了話題,聊聊最近的國家政策,股市漲停,都是些無關(guān)痛癢的。
推杯換盞酒水飲料下肚。
似乎沒人繼續(xù)關(guān)注這一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