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宋鵬感到了極大的恐懼,不能讓他們吵下去,否則會發(fā)生很可怕的事,必須阻止他們!
他推開門跑了出去,正好看到媽媽提著行李箱轉(zhuǎn)身離開,爸爸在她身后喊道:“好啊,你滾,有本事你就別再回來,你也別想再看兒子一眼!”
媽媽頭也不回的走了,她說:“我守寡都比跟你在一起要好!”
爸爸躍上窗臺,恨恨地說:“你不是要守寡嗎?好啊,我成全你!”
“不要,不要上去,你會死的!”
宋鵬聲嘶力竭的大喊,可是沒人能聽到他的聲音,爸爸的襯衫在夜風(fēng)的吹拂下?lián)P起衣角,他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他不敢看,嚇得趕緊閉上了雙眼,再睜開眼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站在窗臺上的竟然是他自己,爸爸躺在樓下的地面上,身下全是鮮血,正在對他微笑。
他說:“來吧,兒子!”
突然,他被人抱住了,劉蒙蒙的身體溫暖而柔軟,她哭著說:“我不走了,我不會離開你,你不應(yīng)該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里!”
“蒙蒙!”黑暗和恐懼瞬間離他遠(yuǎn)去,無形的枷鎖在她的懷抱里粉碎,宋鵬在睡夢中呢喃著她的名字,眼角再次濕潤。
夜晚對于有故事的人來說,總是漫長的,在夜色的籠罩之下,每個地方都有新的事情發(fā)生,比如某醫(yī)院的某間單人病房。
孫雪萍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皺眉問道:“你來干什么?”
“你老了!”男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這樣說道。
時間似乎幷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他的脊背還是那樣挺拔,臉龐不可避免的染上了滄桑,卻遠(yuǎn)比同齡人顯得有朝氣,他是個愛干凈的人,從頭上到腳下沒有一絲臟亂,就連那雙皮鞋似乎都比別人更亮一些。
可惜,這些優(yōu)點在孫雪萍的眼里全都變成了缺點,她冷笑道:“我要自己帶孩子,又沒有數(shù)不清的姘頭陪我快活,自然老得快了,不像你,不管走到哪里總有傻女人愿意圍著你轉(zhuǎn)!”
劉志榮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走到床邊坐下,“別把自己說得那么清高,十年前你不是也找過一個男人嗎,聽說是個跟我不一樣的老實人,結(jié)果怎么不了了之了呢?”
“從我床上滾下去,我嫌你臟!”孫雪萍抬腳踹在劉志榮背上,“我的事你管不著,我也不想再看見你,快滾!”
背上挨了一腳,劉志榮也不在乎,他甚至笑得有些開心,“是我管不著還是你不好意思說?那個所謂的老實人其實骨子里騷得厲害,隨便來個女人一勾就找不著北了,你是怎么看上那種廢物的?”
“果然是你搞的鬼!”孫雪萍毫不驚訝,“既然話已經(jīng)說到這了,我還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多管閑事我可能已經(jīng)和他結(jié)婚了,但是那種人的性格顯然不利于蒙蒙的成長,所以我就把他甩了,就像當(dāng)初甩了你一樣!”
笑意漸漸消逝,劉志榮臉色陰沉,“你還是這樣,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就算是丈夫都可以這不猶豫的甩掉,可是結(jié)果呢?你的教育手段好像幷不成功啊,你女兒給自己弄了個爛攤子,圍著她轉(zhuǎn)的幾個小子沒有一個是善茬,隨便挑一個出來就能把她啃得渣都不剩,結(jié)果你卻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住院了!什么意思,不管你女兒的死活了?”
“啪”地一聲脆響,劉志榮被打了一耳光,孫雪萍收回手,冷冰冰看著他,“她也是你的女兒!這么多年來你盡過一點父親的責(zé)任嗎?”
“是你不讓我回來的!”劉志榮恨恨地說:“那一次根本就不是我的錯,可我還是認(rèn)錯了,我跪下來求你都不行,是你非要離婚的!孫雪萍,蒙蒙會變成這種性格全都是你害的!”
這一次孫雪萍沒有反駁,她被說中了心事,整個人都變得極為憔悴,“這種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但是她已經(jīng)長大了,我不能過多介入她的生活,所以我才……”
劉志榮搶先說了下去,“所以你跑來住院,就是為了給她壓力,讓她多和宋鵬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