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無數(shù)疑問，陳淑蘭是什么教授？為什么資料上什么都沒有？他們怎么認識封樓誠那些人的？看起來還很熟？
剛剛程雋口中的那個方院長又是什么人？
幾個人都沉默著。
林老爺子才看向?qū)幥纾瑳]問她知不知道這種廢話，只是問：“你在京城，有聽過方家或者程家？”
他聽到那位方院長喊程雋程少。
寧晴收回了目光，兩只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她搖了搖頭。
林婉嫁去的沈家，在京城也不過是不入流的家族，秦語的拜師宴，就連沈家也都算是高攀。
寧晴見過幾個真正的豪門貴族？就算見過，戴然也沒有給她們介紹。
“沒有?！睂幥鐡u了搖頭。
聽到這里，林老爺子沒有說話，沒聽過，不外乎兩種可能。
一，這兩個家族很普通，沒聽過，很正常。
二，這兩個家族是沈家根本就接觸不到的家族，寧晴沒有聽過，再正常不過……
若是幾個月前，林老爺子毫不猶豫的認為是第一種。
可從上次云鼎酒店的事情之后……林老爺子就算不敢相信，也不得不相信，這件事恐怕是后面一種。
他能想到的，林麒也能想到。
兩人都沒有說話，尤其林老爺子，他看向沐楠，那目光中說不出是什么。
“爸，你們倆知道那是什么人？”寧晴看到林老爺子跟林麒表情似乎有異樣，不由側(cè)身問兩人。
一直低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沐盈，也抬頭看了眼兩人。
“沒什么，”林老爺子嘆了一口氣，一時間仿佛是老了很多，當初他把所有籌碼都放在了秦語身上。
眼下……
林老爺子轉(zhuǎn)身往里面走，他有些不得不承認，他一向幾乎沒有出錯的目光，這一次好像是真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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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市中心的別墅。
陸照影從車上下來，沒進去，只是朝管家抬抬下巴，示意他把人帶進去。
程管家點點頭，帶著一個穿著西裝鼻梁上架著眼鏡的男人往里面走。
兩人進去之后，陸照影才瞇了瞇眼，看向程木：“你說方院長喊秦小苒外婆教授？”
這件事奇怪，寧晴他們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程木點點頭，他一張臉木著，有些面無表情的，“江少跟研究院那邊熟，我問過，這種情況下也不是沒有可能?！?/p>
“你說。”陸照影看了眼程木。
程木看了屋內(nèi)一眼，然后壓低聲音，“有種研究員，是國家的高級秘密研究員，終身簽了保密協(xié)議，連家人都不能告知，記得顧先生上次說過的鈾嗎？”
當這協(xié)議過了期限，或者他不再從事這件事，才能跟家人坦白。
在這期間，半點也不能透漏。
陸照影咬了一根煙，覺得程木說的好像有些道理。
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咬著煙看程木，“不是，這些都是你想出來的？”
程木那腦子能知道這些？
他不是一直覺得程淑蘭只是一個普通老太太嗎？
還能猜到她是簽過協(xié)議的不是特別普通的研究員？
程木：“……”
他看了陸照影一眼，然后十分心累的開口：“……這是江少的猜測?！?/p>
江東葉跟顧西遲解釋的時候，他聽到了。
陸照影這才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難怪?！?/p>
他伸手，拍拍程木的肩膀，“你進去吧，最近雋爺身邊的事情要靠你，我去錢隊那邊看看?！?/p>
陳淑蘭這件事，幷不可能這么簡單就結(jié)束的，陸照影摸著耳釘，冷笑一聲。
程雋手里一年沒經(jīng)案子了，陸照影對程雋知道的不多，卻也了解一點，只要他經(jīng)手的案子，就沒有一個查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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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雋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看到管家?guī)е粋€人進來，他手往下壓了壓。
程管家一低頭，就看到好幾天沒睡的秦苒，終于半枕著程雋的腿睡著了。
程雋也沒起來，他伸手拉了拉旁邊的毯子，蓋在秦苒身上。
又指了一下隔壁的沙發(fā)，刻意壓低的聲音有些啞，“坐。”
這是程雋從京城請來的心理醫(yī)生。
心理醫(yī)生自然是知道程家雋爺，這位小魔頭在京城，連那些老家伙都在他手里折過，小心翼翼的坐下，聲音也壓的低到只有程雋能聽到：“我收到您給我的報告，這位小姐有挺深的躁郁癥，通常表現(xiàn)為不合時宜的強烈憤怒，睡不好是常態(tài)……若加上身邊有重大變故，她所依附的人或事遭受打擊，她整個人精神崩塌，毀滅性極大……不過……”
心理醫(yī)生看著似乎是已經(jīng)睡著的秦苒，挺意外的：“她還能睡著，這表現(xiàn)還是有可愈的可能性。”
心理醫(yī)生接觸的病人多，也是京城極其有名的醫(yī)生，要不然程雋也不可能大老遠的把人從京城給弄回來。
程木跟陸照影說完之后，正滿身風雪的從外面進來。
聽到這心理醫(yī)生的話，腳步頓了一下。
“毀滅性……”程雋手指敲著沙發(fā)邊緣，微微瞇眼。
“換個環(huán)境，會對她好一點，”心里醫(yī)生說出了自己初步的治療方案，“待在這個城市越久她的危險性會越來越大?！?/p>
程雋點點頭，“所以要換個環(huán)境？”
“對，”心理醫(yī)生回了一句，“對她會有放松效果，她體內(nèi)隱藏的暴戾因子也會有所好轉(zhuǎn)?！?/p>
“我知道了。”程雋聽了幾句，就吩咐程管家把心理醫(yī)生送出去。
心理醫(yī)生以為程雋聽進去了，走之前，還低了低頭，說了好幾個安撫病人情緒的方法。
程木看著這醫(yī)生還拿出紙跟筆，寫了幾件事，他嘴角不由抽了一下。
然后面無表情的看了心理醫(yī)生一眼，還安撫病人……
依照現(xiàn)在的情況，秦小姐要殺人，程公子不僅不會阻止，更大的可能會給她遞刀，當然，還會遞個手絹給她擦手什么的……
安撫病人……
想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