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阿哲又偷偷地?cái)堊×爽B艾的脖子。
在去衛(wèi)生室的路上他想了好多,想不太清楚,只覺得腦子從未如此不夠用過。
唯一念頭清晰的是,怪不得野婆子反對稱呼黎老師為慧珍媽媽。
如果他有媽媽,他也不會渴望黎老師。
如果他也有媽媽,媽媽也會這樣溫柔地抱住他,別人欺負(fù)他,她就罵回去,會疼愛地問他吻他,媽媽的身子也會這么香這么軟,他會想要永遠(yuǎn)地待在媽媽的懷抱里。
衛(wèi)生室是一幢簡陋的平房,一張白色單人床拉上簾子圈出方寸之地,外面嘈雜地冒出蟲鳥吱吱吱地叫聲。
珺艾親親小家伙的腦門:“要是哪里痛,要跟阿姨講,知道嗎?”
工作人員幫忙著把孩子從珺艾身上拽下來,見他挺抵觸陌生男人的觸碰,珺艾只得親自幫他脫衣服,沒想孩子肩膀和背上已經(jīng)磕出了烏青。
給小家伙消毒上藥之際,珺艾肅著一張臉,把躲在簾子后的曼心叫了過去。
曼心為虎作倀地釋放了一番,此刻正好淪落到做賊心虛的狀態(tài):“媽...我不說有意的...”
珺艾把小孩提溜到外面:“不是有意的,那就是故意的?!?
曼心懊惱的抓頭發(fā),她沒想到阿哲那么不禁揍:“對不起媽,我....”
聽曼心左右解釋了一番,珺艾蹲了下來,把孩子散亂的辮子重新扎了一遍:“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在梅村的時候?因?yàn)?..你沒爸爸,媽過得很小心,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有人拿這事笑你,對不對?那時你是個什么感覺呢?”
“好了,剛才我說的也是氣話,別哭了。媽不會不要你,可媽也希望你不要光顧著耍威風(fēng),這威風(fēng)是本來就有的嗎?并不是,是你陸叔叔和安叔叔給你創(chuàng)造的好條件。無論你以后有多聰明多能干,如果你始終學(xué)不會尊重人,別人也不會打心底真的看得起你,明白嗎?”
曼心起先是默默流淚,忽然就咧嘴大哭起來,沖到她媽的懷里,委屈到刺破天際:“媽你好久沒跟我好好說話了,我...我以后會聽你的話...”
珺艾拍拍她的腦袋瓜子,拉著曼心進(jìn)去讓她跟阿哲道歉,阿哲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雙邊,兩條腿安靜地懸在半空中。
“沒關(guān)系,你以后不要這么沖動?!?
珺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讓兩個孩子握手言和:“阿哲你跟誰來的,是走散了么?”
阿哲垂下眸子,紅紅的小嘴抿了抿:“我一個人來的?!?
說完把口袋里的東西翻給珺艾看,證明他有獨(dú)自出門的能力和習(xí)慣。
“這太危險了,”珺艾揉揉他的腦袋:“以后還是要跟家里的大人說一句,你這么小,萬一被壞人騙走了怎么辦?”
阿哲心想,為什么您不來騙我呢?
陸克寒來接人時,眼珠子快要從眼眶里蹦出來。
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小家伙跟珺艾碰上了,但既然母子已經(jīng)碰上,他們就不便再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那可是她的小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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