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攏了,管事找了一個小僧,讓他去安置周懷南。
安置的地方離這里很近,也就是一墻之隔,是個叁面包圍的狹窄小院落。
天快黑時,僧人端來一碗青菜素面和兩個黑麥的窩窩頭,隨后搬來一床被褥就鋪在屋內(nèi)空蕩蕩的地板上。
等人走了,阿南低頭邁出門檻來,他在門口的小石墩上坐了半晌,等到珺艾縮頭巴腦地從某個角落里鉆出來。
珺艾跟著他進門,反手將長條的門栓拴好,院子小得讓人唏噓,從左到右十幾步就到頭了。
“你怎么還不走?”
阿南將水桶丟進欄桿旁的石井里,嘩啦地舀了一桶水上來。
珺艾瞅見木桌上的晚飯,聳聳鼻頭,雖然餓狠了,對這些油水沒一滴的飯食還是不太能下嘴。
“我沒地方去哪!”
她勉強拿了粗面的窩窩頭,撕了一小片塞進嘴里,瞅著阿南寡去外衫和背心,露出肌肉緊實的上半身,冰涼的井水從頭頂潑下來,一一勺一勺地,噴灑淋漓,眨眼間將他的身軀勾勒出屬于男性性感的濕潤。
廊下掛著一只低瓦數(shù)的燈泡,黃色的光線不算清澈,沉甸甸地、昏昏沉沉地投射到阿南的軀體上,這人抬著手臂倒水,左右朝后地拉著粗糙的長毛巾,皮膚肌肉上流動著金黃的光澤,腰間很窄,后臀的布料濕濕地緊貼在翹挺的臀部。
珺艾幾乎是含著粗面的食物,用口水將其泡軟泡爛,下意識咀嚼兩下就吞了進去。
那邊是酣暢淋漓的沖涼,這邊是口干舌燥的胡思亂想。
阿南在她眼前呈現(xiàn)一種最為干凈,最為原始的美麗,假設(shè)他大字不識,連圖紙也不會畫,恐怕這種“美麗”更純粹,更粗野。
這跟其他人都不一樣,特別是唐萬清。唐萬清像是由美國玻璃紙?zhí)枪鰜淼拇善鳎袆诱f笑都是尊崇人際關(guān)系中最受歡迎和喜愛的那種。別人不會想唐萬清是好人是壞人,他可以是,他隨便是,旁人只會想要他的目光放到自己身上。
阿南扭過身來,腰上的肌肉扭曲斜貫,就如隨時能夠爆發(fā)出一場大力氣。
他說這里沒有給你睡的地方,還有,那晚面你吃掉。
珺艾蹙眉,臉上的嫌棄一覽無余:“這是什么東西?我才不要吃?!?
其實她也沒多少介意,就是想在阿南跟前表現(xiàn)出自己的惡劣來,這種心態(tài)很難講,反正她就是這么做了。
阿南又打了一桶水,端著木桶從頭到腳地潑下來,水花在波紋狀的青石板上濤濤噴濺,他擰了毛巾踱步過來:“不吃就滾,我招待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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