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打發(fā)出去了,珺艾鬧夠了,拿手帕擦額頭,然后繼續(xù)打她的毛線手套。
她手藝不太好,一雙手套打了兩個月,拆了重來反復幾次,剛出現(xiàn)還算完整的巴掌雛形,是一雙男士的款型。
“你覺得她怎么樣?”他吐著青煙問。
珺艾疑惑啊了一聲,幾秒后反應過來是指月牙:“長得不錯啊,雖然有點黑,五官還是入眼的。做事利落,安靜話不多....”
她一連串的夸了一通,安少峯卻道:“讓她走人,怎么樣?”
珺艾手上的粗銀針頓了頓:“干嘛啦,她哪里沒做好?你跟我說說,我回頭教訓她?!?
安少峯勾一下唇:“隨便說說。”
兩人的晚飯挺簡單,叁菜一湯,飯桌上聊聊珺艾的活計,她也不能老是閑著,出去找份工不算很難,安少峯說容易吃虧,她也犯不著像那些受了點教育但是沒家底的女人那樣出去做事,倒不如搞間店鋪來做做。所以她正在物色店鋪選址,看了幾家,已經(jīng)有了意向,就差交定金簽合同。
“是哪一家?”
“四馬路那邊,以前是做東洋布料的,主人是個印度人,說是要回國結婚?!?
“那行,我找時間過去看看?!?
飯后少峯上樓洗漱,換了套深灰的西裝下來,要去應酬。
珺艾把布料店盤了下來,印度人留下的兩個本地伙計,也被她要了過來。
既然換了主人,店內(nèi)的格局和裝修都要重新整飭一下,物料搬到閣樓上的倉庫里,下面的柜臺該拆的拆,墻壁要重新刷。
在忙碌的身影中,她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汗津津的肩背,青年長手長腳的,做事向來悶不吭聲的利落。
“阿南!”
幾個工人出去吃飯了,他還在刷墻。
阿南回過頭來,愣了一下,朝她點點頭,然后把刷子伸到漆桶內(nèi)攪一下,一條腿踏著木梯繼續(xù)刷墻。
珺艾覺得他這派頭不像工人,倒像個小老板,心里好似有一只麻雀飛進來,走近了跟他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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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撩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