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師尊懷里醒來時還有點恍惚,這樣親密,仿佛前些日子他們之間的不虞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這算是和好了嗎?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但這一刻她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言行了。
滾上床容易,談感情難啊。她在心里抒發(fā)了一番渣女感慨。
幾乎她一睜眼,上神就跟著醒了過來,但他似對小徒兒的一腦門官司無所察覺,打量了她幾眼見她沒什么好說的便默不作聲地下床更衣。
看著師尊的模樣她產(chǎn)生了一個“他居然比我還拔x無情”的荒謬想法。但想了想現(xiàn)在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這個想法也不是很荒謬。
那可不行!哪能讓他先提上褲子不認人。
她連忙探出身子揪住了師尊衣袖的一角,眼巴巴地看著他搖了搖。
見師尊無動于衷,她不甘心地抱住了他的胳膊又搖了搖,不著寸縷的上身緊緊貼了上去,養(yǎng)出的這身細皮嫩肉讓衣服上的紋繡蹭了幾下就起了星星紅點,看得上神眉心一蹙。
察覺到師尊動了動手臂似乎想抽走她一下就急了,撲了上去死死抱著他的腰:“不許走!不準走!”
說到后面聲音也低落了下來,似乎再受不了他的一丁點冷待。
上神閉了閉眼,再硬不起心腸,只得認輸坐下來,用被子把她重新裹住抱在懷里,低聲道:“我待會要去處理一些收尾事務(wù),待此間事畢,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得償所愿的人兒把臉放在他頸側(cè)蹭了蹭,乖得像一只惹人憐愛的小貓咪:“師尊去哪,我就去哪?!?
上神嘆了口氣,他最近嘆氣的次數(shù)越發(fā)多了,因為自己實在越來越?jīng)]有底線,現(xiàn)下竟都心甘情愿讓一個小丫頭片子打一棒子給一甜棗了。
看現(xiàn)下她不肯松手的黏糊勁兒那些瑣事先堆著也罷,他輕搖一下懷里的長蟲:“想不想吃點東西?”
在被子里露出一張小臉的長蟲有些疑惑話題怎么轉(zhuǎn)變得這么快,不過師尊的投喂向來高質(zhì)高量,她來者不拒。
上神搖了搖床邊的靈感器,不一會就有幾個侍從拿來溫水和洗漱用具,又開始更換狼藉的地毯和床褥。
神仙雖然能用凈訣,但她喜歡溫熱的水霧和軟棉帶來的熨帖感,師尊也慣著自己,擰了帕子替自己細細地擦了臉手,但在他打算伸手到自己腿間果斷阻止:“師尊,師尊還是用個凈術(shù)吧,這樣方便得多?!?
幾個侍從還在呢,他倒是半點不避諱。雖然她知道侍從進了這個屋子就與盲聾啞人無異,不該看的、不該聽的、不該說的都有極明確的分寸,但是她的下限暫時還沒突破到這個地步。
上神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把東西往旁邊一扔捏了個訣,又替兩人換了身衣服后抱著她在榻上坐了下來。
剛清整完點心就呈了上來,她吃了一口,糕的內(nèi)層做成了流餡一樣的硬度,入口即化,茉莉的清芬也隨之蔓延,她最愛此類并不甜膩的口味,幾下就掃蕩了半碟子。
上神無甚口腹之欲,一手隨意搭在一側(cè),另一手扶在她腰上看著她大快朵頤。做這糕點的廚子本是駐軍從他們軍營里提溜出來招待上神及從屬的,不過上神并沒有這方面的需要,下面的人送便送,總不至于一個廚子的去向都要他操心。
直到偶然一次這茉莉糕作了待客茶點讓上神嘗過后他便換了主意——一口下去就知道是誰愛吃的東西。
雖然那時的她正大搖大擺地在去往洛陽的路上吃喝玩樂,收到神使的傳信時也只道自己是管不得她了,她愛如何便如何,上神也并不去期待她會忽然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上神沒有預(yù)言先知的能力,只是莫名地叫那廚子一直留到了現(xiàn)在。
小姑娘被盯著看了這好一會,想想只顧自己吃確實不太地道,伸出右手將自己咬了一口的軟糕遞到他嘴邊,壞笑著慫恿:“師尊也吃點嘛?!?
她看著師尊順從地低頭就著自己的手咬了一口,外面的光線打在他的眼睫上落下一片光影,咀嚼的模樣都昳麗似一副工筆畫。
她有些不舍得移開眼,將手從他眉目間輕輕劃過,描摹著這受天眷顧的完美輪廓。
上神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只是微垂眉目任她動作,兩人各懷異思,屋內(nèi)竟一下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