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重回到如意院就看到主屋已經(jīng)熄了燈,大約是沒受過這種待遇,看著已經(jīng)滅燈的屋子,蘇重的腳步頓了頓才繼續(xù)往屋里走。
春景從明珠睡下就一直祈禱,老爺最好是能在書房歇下了,沒想到他卻是過來了,加上光線黯淡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春景是心中更是惴惴,極力為自家小姐掩飾道:“太太本是在等老爺?shù)?,但因為身體有些不適,奴婢就勸太太睡下了。奴婢自作主張,求老爺責(zé)罰?!?
蘇重擺了擺手,知道她這是為明珠掩飾,他的夫人哪是會因為丫鬟一句話就改變注意的人。
“我在隔壁洗漱了再回房,莫吵醒太太。”
最后見蘇重洗漱完輕聲進(jìn)了屋里,春景還有一種恍惚感,老爺竟然一點(diǎn)都沒生氣。
明珠睡得迷糊之間,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木檀香味,往外動了動抱住了那個熱騰騰的身體,手無意識地在他身上的肌肉塊上滑了滑。
蘇重見狀覺得好笑,順勢就抱住了她:“睡著了?”
“……嗯?!泵髦楹貞?yīng)了一聲。
蘇重低聲笑了兩聲,不在尋她說話,下頜放在她的發(fā)旋上漸漸入睡。
一覺醒來,明珠裹著被子翻了兩圈,覺得床上沒有任何阻礙才緩緩地張開了眼。
春景守在床邊,見明珠張開了眼就上前把她扶了起來。
“太太,你現(xiàn)在一日起的比一日晚了?!贝壕俺蠲伎嗄樀卣f道。
以前小姐起的多早啊!現(xiàn)在起的晚還不準(zhǔn)她們叫她起來,雖然蘇府沒有婆婆需要請安,但是總不能老爺都起來去做事了,當(dāng)太太的連醒都沒醒。
“爺昨天晚上過來了?”明珠打了一個哈欠,她昨晚感覺到身邊似乎睡了一個人。
春景點(diǎn)頭,拿著衣裳服侍明珠穿衣:“太太睡下沒多久老爺就來了,看到主屋的燈滅了也沒生氣,今天早上也早就起來去上朝了。”
明珠瞅了春景一眼,蘇重不生氣,這個小丫頭倒是挺生氣的。
見明珠聽她說完沒有什么反應(yīng),春景就忍不住又說道:“太太,老爺心里有你是件好事,你……”
“我怎么了?”明珠懶洋洋地走到了梳妝臺前,“你放心你小姐心里都是有數(shù)的,有空操心這個不如想想我們在京城的鋪子買些什么東西,能多賺點(diǎn)錢?!?
春景愣了愣,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明珠說的鋪子是什么。
“老爺不是派的有管事打理鋪子嗎?”春景說的這個老爺是沈老爺。
沈老爺給明珠陪嫁了三間鋪子,規(guī)模不大,但都是在京城繁華的地段,賣的是南邊運(yùn)過來的東西,盈利不好不差,三間鋪子一年也能有一千兩的進(jìn)賬。
“在京城一千兩的銀子還不夠那些官夫人辦一場宴會?!泵髦楣室庹f得夸張來嚇春景。
聞言春景果真操心起這件事來了:“那可怎么辦?。俊?
“總是會有辦法的,你和春芽這幾天就好生想想我們改做什么生意能賺錢,給我出出主意。”
春景頓時覺得身上的擔(dān)子重了起來,沒空再思考明珠和蘇重的夫妻關(guān)系。
“對了,梅姨娘和舒姨娘都在花廳等著給太太請安?!?
明珠梳妝的手頓了頓:“你沒跟她們說我在休息?”
“說了,但是梅姨娘說要等太太醒來,舒姨娘也是這個意思。”
“哦?!奔热皇撬齻兎且?,那就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了,“你去跟她們說我不耐煩早起,以后就別來請安了,若是有事就每日的下午來找我。”
“這樣會不會不大好?”春景還想著明珠給這些妾侍立立規(guī)矩,好讓這府中的人不敢小瞧了她們。
明珠選了一支白玉雕花攢珠簪插在了頭上,晃了晃頭上的珠子:“她們不會因為每日請安就對我心存畏懼,每日看到她們不過是給我添堵而已?!弊钪匾氖敲咳斩家齻兊人眩饷嫔俨坏靡獋魉龖猩?,還不如省了這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