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沉默了一會,又繼續(xù)道:“所以爺不帶姨娘也不帶丫鬟?”
“給我?guī)€能伺候起居的婆子就行了,小丫頭吵嚷嚷的煩人?!?
明珠巡視了他的臉一遍,認真的點點頭:“憑爺?shù)南嗝残⊙绢^一定片刻安靜不了?!?
蘇重猛地摟著了她,在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夫人如此認真的看著為夫,為夫會想歪的?!?
不要輕易惹素了很久的男人,明珠瞅了他一眼,就轉(zhuǎn)身回了榻上拿著一張紙勾勾畫畫。蘇重見狀就拿著一本書看著打發(fā)時間,但看了一會,眼睛不知道怎么就黏在了榻上的那個女人上,見她察覺看過來,就順勢又貼了過去。
“夫人,為夫一去可就是三個月?!?
“我會為爺管理好內(nèi)宅?!?
“嗯……”蘇重沉吟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一步再回頭就換了一個輕佻的表情,手指勾起了她的下頜。
“聽說小娘子的夫君遠游,至今都未曾歸來?!?
蘇重的眼里三分戲謔七分的引誘,手指曖昧的在她下頜上撩了撩。
明珠顫了顫,瞪大眼睛震驚地看著他:“官人這是什么意思?”
蘇重勾了勾唇角:“小娘子的夫君該是回不來了,不如讓爺好好疼愛你,別讓你這朵嬌花早早的枯了。”
“不要,我的夫君一定會回來的,官人切莫戲耍我了。”明珠捂嘴一副不堪其辱的模樣。
蘇重笑的邪氣肆意,伸手一摟就把她緊緊的抱進了懷里:“小娘子就從了我吧!”
“放開我,不要,不要——”
“小娘子這滿身的軟肉,爺可舍不得放手。”
“放開,放開,你再這樣我就叫人了……不要……不要……停?!?
……又是一夜春風(fēng)過。
第二天明珠起了一個大早扶著腰給蘇重又檢查了一遍行囊,要是平時她就躲懶了,因為家里多了蘇五姑這個長輩,所以這么也得做做樣子。
聽到蘇重要先去王府看了兩個嫡再走,蘇五姑就想跟去也見見兩個孩子。
“這孩子住在外祖家還是不便,聽說親家的孩子也不少,不然還是把孩子接回了吧。我和侄媳婦兩個人一定能顧好四個孩子,再說還有青青幫忙。”
嗯,管她什么事?站在一旁睡眼朦朧的明珠愣了愣。
蘇重瞧見她的樣子,臉上多了一抹淡笑:“不用了。岳母喜歡哥兒姐兒,就讓他們再在王府多住一段時間。等到孩子們回來再麻煩姑母了?!?
蘇五姑擺擺手:“哪有什么麻煩的,這府里什么事都有下人,要是不讓我照顧侄孫們,我都不好意思住下去了?!?
蘇重和蘇五姑坐了馬車去蘇府,明珠掩嘴打了一個哈欠,準(zhǔn)備回如意院補眠。
“表嫂等會要做什么?”
明珠瞟了一眼精神奕奕的周青青,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一些閑事?!?
周青青聽是閑事臉上笑容放大:“我給幾個孩子都繡的有衣裳,因為不知道姐兒哥兒的尺寸所以只繡了一個大概,等會我能來找表嫂說說話,一起做做繡樣嗎?”
當(dāng)然不能啊。
明珠低頭看了一眼鞋上的珍珠粒:“表妹還沒見過玫姐兒和瑯哥兒吧?”
周青青愣了愣,她才來蘇府自然不會見過。
“不然你和你跟姑母一起去王府看看兩個孩子?”
“???”她聽下人說,明珠進門之后表哥就遠了后院的姨娘們,其中一個姨娘惹惱了明珠,還被罰了禁足,連生的孩子也被抱到了她干娘那兒養(yǎng)著。
那么善妒的一個女人給她制造機會接近表哥,這是對她太放心,還是在試探她?
周青青咬了咬牙:“還是等到哥兒姐兒回來我再見吧,我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長輩。”
“既然你是姑母的干女兒,就是他們的正經(jīng)表姑,不過你還是未嫁之身,那么過去的確不合適,是我唐突了。”
說完,明珠就困乏地眨了眨眼,覺得自己還是來直來直往的套路:“我昨晚沒睡好,先去補覺了,表妹要是有事就找內(nèi)院的管事婆子,或者是吳管家,別委屈了自己。”
見周青青笑著點點頭,明珠覺著她應(yīng)該屬于腦子聰明的,大概聽懂了她的拒絕,讓奶媽送兩個孩子去上課,就回了如意院。
……
……
“嘭”的一聲巨響,雙云慘叫著揮舞著雙臂試圖推開身上的柜子,梅姨娘冷眼瞧著,見柜子上的瓷器碎片碎的滿身都是,心中的郁氣才算出了一點。
“姨娘,屋里出了什么事?”
香草聽到慘叫就沖進了屋子,見柜子倒在雙云的身上,她身上還插著瓷片,臉色發(fā)白的住了嘴,暗道自個運氣不好,竟然在姨娘罰人的時候闖了進來。
“站在那做什么?沒見柜子倒在雙云身上了,你來扶她一把。”說完梅姨娘就蹲下了身,把雙云身上的那塊瓷片往她身體里壓了壓,見她痛的表情扭曲,輕輕笑了一聲。
“都是你給我出的好主意,禁足一個月,姐兒也被爺抱走了,現(xiàn)在爺要遠門竟然連送都不讓我送。”
“姨娘饒命,姨娘饒命,奴婢知錯了,求姨娘給奴婢一個……”梅姨娘猛地起身,一腳踩上那那枚瓷片,雙云瞳孔痛苦的擴了一下,唇瓣一青就暈了過去。
“你求我有什么用,你主子都不打算放過我,我又憑什么放過你?!闭f完,就看向了香草。
香草看見她滿臉的戾氣,生怕她把氣也撒到她的身上,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賭咒發(fā)誓自己對她的忠心。
“我自然是知道你是乖覺的,和這倒霉丫頭不一樣?!?
梅姨娘語氣輕柔,跟她的樣子簡直是兩個極端,但香草卻越發(fā)覺得心里發(fā)毛。
磕了幾個響頭:“姨娘明鑒。”
“好了,扶雙云去治傷吧,可別叫她死了。若是有人問起,就說她收拾東西的時候弄倒了我的柜子,不小心瓷瓶摔到了身上?!?
“是,奴婢知道了?!毕悴莸椭^走到了雙云身邊,把她半拖半扶的扯了出去。
明珠聽到這事已經(jīng)是下午的時候。
“雙云被梅姨娘打的全身是血?”明珠回想了一下梅姨娘的溫柔模樣,簡直就是個大反差。她本以為她氣雙云,至多會暗里使些小招數(shù)報復(fù)雙云一頓,卻沒想到她直接就來打的。
春景也覺得這件事讓人驚訝的很,梅姨娘是府里出了名的老好人,臉上時時帶著笑,對誰都是輕聲細語的,沒想到不過被禁足了一個月就成了這樣。
“聽守門的婆子稟告,梅姨娘的丫鬟是說雙云打掃的時候碰倒了柜子,被柜子上的瓷瓶給砸了。但是那婆子瞧見了雙云身上的樣子,說是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小心傷到的。而且其他丫鬟幫忙收拾雙云的身上的碎片的時候,就看到她身上一塊碎片插得很深,看著就像是刻意扎上去的?!?
明珠似乎有些明白了蘇重要畫姐兒跟著蘇五姑的意思,這個梅姨娘應(yīng)該就是屬于兩面人,一面小家碧玉溫溫柔柔的,一面就是暴戾的性子。
“梅姨娘說請大夫了沒有?”
春景搖了搖頭:“梅姨娘應(yīng)該不想這件事傳出去,所以沒請大夫,如果不是守門婆子是我們的人,估計連雙云受傷的信都不會傳出來?!?
“取些賞錢給那婆子,叫她看好了門,做得好我另有賞賜。”
“是。奴婢已經(jīng)給過賞了,等會再去多給一份?!?
“還有姑母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你也告訴她們,看緊了院子,別讓梅姨娘院子的丫頭接近畫姐兒?!?
說到這個,春景就有些愁眉苦臉:“姑奶奶院子里的下人倒是好管束,可三姑娘身邊的奶媽是王家的人,就沒辦法管著了。那奶媽因為家中有些事才這段時間離了三姑娘,過些日子回來說不準(zhǔn)就要給梅姨娘傳信?!?
還真是一件麻煩事,明珠揉了揉太陽穴,她怎么就忘了這茬,就隨便應(yīng)了蘇重。
想起昨晚他的服務(wù),明珠默默嘆了一口氣:“叫人查查這奶娘的事情,能找到錯處最好,找不到錯處那只有另想法子了。”
見她對三姑娘那么上心,春景略微驚訝,那不成就像春夏姐姐說的那樣,小姐現(xiàn)在只是跟姑爺鬧脾氣,等到日子長了,氣消了就會跟姑爺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