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掃了一眼糕點上的口水,不知道如何拒絕這份人情。
見她不張嘴,瑯哥兒就一直伸直了手,漆黑的眼珠期待地盯著她看。
剛剛什么都要插一腳的王媽媽這時就像啞了一樣,明珠見沒有人救她的意思,就側(cè)頭在他沒沾過的地方輕輕咬了一口:“好吃。”
“咯咯……”瑯哥兒笑著拿著肉松舞了舞,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找到了親爹,又遞給了他。
蘇重比明珠知趣多了,側(cè)身就咬了一口。之后瑯哥兒一個一個遞過去,讓玫姐兒和雋哥兒都咬一口,最后回到他手里,他有要再來一回。
明珠一點都不覺得這個一人咬一口的游戲好玩在哪,就拉著他的手,把那有些碎的糕扣了出來:“王媽媽,你帶哥兒去洗手?!?
瑯哥兒不想被王媽媽抱走,知道手臟不能拉明珠,嗷嗚一口就咬住了她的衣領。
明珠:“……”
最后蘇重拿濕帕子幫他擦了手,明珠把他抱在懷里等到他睡了,才喘了一口氣。
蘇重只是為了回來吃個午飯,兩人沒說上兩句話又出了門,兩個嫡回了金玉院,明珠伸了一個懶腰,雖然起來沒多久,但也可以睡個午覺。
下午蘇重回府,終于看到了單獨一人且清醒的明珠。
明珠睡了午覺之后,踢了一會毽子,覺得院子太空就規(guī)劃著要加些什么東西,正在畫圖。
蘇重進門就見佳人一身淡粉色煙紗撒花裙,烏黑濃密的發(fā)髻上插著一副桃花樣式的粉玉發(fā)簪,一只手撩著衣袖,一只手執(zhí)筆作畫,窗柩光斜斜的照下來,美得就像是一幅畫。
蘇重怔了怔,湊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張白紙被墨水糟蹋的不成樣子,明珠在上面畫的幾個墨塊,他怎么看都不知道是什么。
“這是什么?”蘇重溫和的嗓音帶了一絲笑意。
明珠都沒注意身邊多了一個人,看了一眼蘇重,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設計圖”,明珠有種捂臉的沖動。
“我這不是在畫畫?!彪m然她用不慣毛筆,但怎么畫也不會畫出這樣水準的畫。
蘇重眼里多了一絲調(diào)侃:“為夫知道。”
知道個什么!明珠扭臉當做沒看到他,繼續(xù)往紙上填東西。
可旁邊的人就跟他那個兒子一樣,一點都沒有被嫌棄的自覺,明珠沒畫幾筆就感覺到他從后面抱住了她,嘴巴還放在她后頸的位置,呼吸的溫度一下下的撩著她的耳朵。
明珠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癢?!?
蘇重卻沒放手,把眼前肉嘟嘟的耳垂叼到嘴里輕輕咬了一口:“這可比早上吃的雪花酥軟綿多了。”
明珠被這動作鬧得耳根發(fā)紅,身體一側(cè)就逃出了蘇重的懷抱,以防萬一還走到了桌子的另一端。
她最懂的道理就是天上不會掉餡餅,蘇重又不是個喜歡隨意發(fā)糖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已經(jīng)接收了一個雋哥兒,萬萬不能中了美人計再把那兩個嫡養(yǎng)在身邊。
見到她的表情,蘇重曬然一笑:“夫人就那么害怕為夫?!?
明珠露出右臉頰的酒窩:“爺說笑了,我這不是手上拿著墨筆,怕弄臟你的衣服。”
蘇重取了桌上擱的濕帕子,抓住了她想躲的爪子,仔細的擦凈了上面粘上的墨汁,表情認真,跟幫瑯哥兒擦手時的表情差不多。
他長相的長相擺在那里,一旦散發(fā)出溫柔的氣息,頓時讓人有種被他捧在掌心感覺。
明珠在心里默默嘆了一口氣,蘇重這樣的妖孽怎么就沒被公主郡主之類的收了,這相貌性格放在話本里活脫脫的是駙馬標本啊!如果把她換成王青蘭,估計蘇重就算有十個孩子王青蘭也是甜笑著笑納了。
可惜她就是個怕麻煩的人,美色雖美但抵不過她順著他心意后,隨之而來的麻煩。
明珠抽出了手:“這些小事就不用麻煩爺了,今個那么早回來落下的差事都處理好了嗎?”
蘇重點頭,臉上的表情也收了收,恢復了平日淡然的模樣:“本就沒什么事,以后若是沒有額外的事情我大約都是這個時辰回來?!?
明珠哦了一聲:“爺要去看看三姑娘嗎?三姑娘看著像是個不愛說話的,回來這兩天也沒見爺跟她說兩句話,孩子嘴上不說,但臉上還是看的出有些失落。”
蘇重眸光深深地看著她,似乎想從她的笑臉里看出什么,明珠坦然地任由他看著,良久蘇重抿唇笑了一聲:“我去看看她,我從蘇州帶回來的東西等會讓長安給你送過來,你給孩子們分一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