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進來,處理了這事,我再用飯?!?
“是?!贝貉咳ソ腥?,春景在一旁猶豫了一下就說道:“太太我知道你什么事情心里都想的明明白白,但奴婢還是想多嘴一句?!?
明珠瞟到她一臉糾結(jié),知道她這是因為每次的建議都遭到了她的無情否決,而且否決的理由差不多都是她心里有底,她有自己的主意。
明珠笑道:“說吧。以后有話想說就說,雖然我不一定按著你說的做,但是總能給我一條新思路?!?
“那奴婢就多嘴問一句,太太打算怎么處置長安和他的娘?”
“怎么,你看上他了?”明珠調(diào)侃道。
“太太!”春景滿臉羞紅地跺腳,“這事怎么能隨便開玩笑呢!”
對于適齡女子婚事不是最好拿來開玩笑的嗎?明珠連笑了幾聲,才道:“你放心,既然他得了你的青眼,我自然不會為難他。”
春景臉紅的就像是熟透的西紅柿,還沒開口辯解,長安就讓春芽拎著進了屋里。
身為蘇重的長隨,長安似乎沾染了蘇重的那么一兩分仙氣,相貌氣質(zhì)看起來有幾分清秀,光從樣貌上看來倒是跟春景挺配的。
長安進了屋子就朝明珠跪下行了一個大禮:“太太恕罪,小的娘只是一時腦子拎不清,被我嫂子攛掇就做出了這事,并不真的不把太太放在眼里,求太太憐她上了年紀,寬恕兩分。”
明珠端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晾了他一會才道:“這事你事先知道嗎?”
長安又是一個大禮:“小的不知?!?
“若是我饒了她,你能保證她下次不犯錯嗎?”
長安沒想到明珠就那么輕拿輕放了:“小的保證,若是我娘再犯小的一定不再厚著臉皮來向太太求情?!?
“不對?!泵髦閾u了搖頭,“若是你娘再犯,我會把你們一家都賣出去,你哥哥和你嫂嫂在雖然在之前太太的莊子上做事,不過身契也是在我這里,爺是什么性子的人你伺候那么久了應(yīng)該也知道,我若是執(zhí)意要賣你們,他也是沒有法子的。我不喜歡對下人動刑,需要用打罵管教的那是小孩子,你們的話機會我給,錯過了機會就別在府里做事?!?
長安冷汗直流,他當(dāng)然清楚爺?shù)男宰樱粗鴾睾蛥s不心軟,若是之前的太太說不定他求饒幾次爺會幫他說上幾句好話,但要是如今的這位太太,除了少爺小姐他從未見過爺那么把一個人放在心上過,想來太太堅持他們一家就要被趕出蘇府。
長安連連磕了幾個頭:“謝太□□典,小的一家一定仔細做事。”
“嗯,你去把你娘接出來吧。春芽你去跟吳管家說,于媽媽繼續(xù)做廚房的管事,其他兩名副管事若是拿到了她的大錯處,就直接升正管事?!?
聞言,長安連忙擺手拒絕:“我娘犯了那么大的錯,太太不罰她就是天大的恩賜,怎么還能當(dāng)廚房的管事?!?
“她自然要繼續(xù)做這個廚房的管事,我的廚子是從揚州重金挖角而來,難不成你讓他一直管廚房?讓你娘好好辦事,我不是喜歡為難人的,她不繼續(xù)犯錯,我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那件事?!?
明珠已經(jīng)下了死話,長安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再次謝了太□□典,就趕去了柴房把親娘接了出來,把她一時糊涂產(chǎn)生的嚴重后果告訴了她。
于媽媽聽了太太不打算罰她,還讓她繼續(xù)當(dāng)廚房的管事,還覺得王媽媽這個親家結(jié)的有用,但聽到兒子后面說的那些話,差點沒嚇暈過去。
“我們可是王媽媽的親家,太太怎么可能能隨意發(fā)賣我們!”
“娘,王媽媽再怎么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下人,爺又一項不喜歡她,你以為她有多厲害,昨夜你出事嫂子就告訴了王媽媽,聽說王夫人因為她伺候瑯少爺不利,重重的罰了她,她自身都難保,你還指望她能成我們家的護身符!”
“可是……”于媽媽面色猶豫,總覺得明珠說的那些話只是嚇他們,能連罰都不罰就把她放出去,說不定就是怕了王家。
看老娘的表情,長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沒有可是!我們是蘇府的下人,不是王家的!你只需要知道要是你再犯一點錯,我和哥哥一家都會被你連累一起發(fā)賣出蘇家,我跟了爺那么久也知道幾樁事,前腳出了蘇家說不定后腳就要被殺了,娘你就當(dāng)可憐可憐我,千萬不要再犯什么事,那兩個副管事可等著抓你的小辮子呢!”為了嚇住于媽媽,長安故意把事情說的嚴重了幾分。
果真于媽媽聽了他會出事這件事,當(dāng)即嚇得六神無主,連連點頭:“我一定不犯錯,以后無論王婆子跟我說什么,我都當(dāng)做聽不見。”
長安見唬住了她,微松了一口氣,現(xiàn)在就剩他那個不省心的嫂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