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
是夜,極深的夜。
林思婉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她沮喪的起身。
時差似乎還沒有調過來。
照例下樓喝水,路過茶幾處,見上面整齊排列的啤酒罐。
足足12罐。
林思婉環(huán)顧四周,漆黑一片,僅有玄門有微弱的燈光。
他又喝多了?
門口泳池傳來一陣清脆的水花聲,她大驚失色。
喝了酒怎么能游泳?
不要命了?
光著腳丫趕上泳池邊,卻見泳池水平入鏡,一絲水花都瞧不見。
她輕吐一口氣,興許是聽錯了。
下一秒,她垂落兩側的手被人拉住,稍一用力。
她就這么直落落的掉進泳池中,一大波水浪撲面而來。
拼命掙扎中,她已經吞咽了好幾口水。
她不會游泳。
水下是暗潮涌動的,只有月光傾注在如鏡的水面,折射出來微弱的光。
林思婉感覺身子正在急速下沉中,頭頂處的微光,似乎也離她越來越遠。
死神,遠似天邊,卻又近在咫尺。
就在她即將徹底沉入水底的那一刻,一只手環(huán)住了她的腰。
將她拉出水面。
她如同瀕臨死亡的魚,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
然后,眼眶一紅,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滑落。
剛才她是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哭了一會,又覺得不對。
因為有一雙手正放在她腰上。
力度有些重。
抬眸,是秦墨微醺的臉,深沉的注視著她。
濕潤的水滴正順著他的臉頰,下巴,緩緩滑落下去。
好一副美男出浴圖。
她搖搖頭,示意自己得清醒點。
“你放開我?!北臼菓嵟恼Z調,卻因為濃重的鼻音帶著幾分嬌嗔。
秦墨到也聽話,直接松開手。
緊隨其后是迅速的下落感,林思婉求生欲望強烈。
稍感覺不對,兩只手便靈活的扣住男生的腰。
像是在抱著一根救命稻草。
一切動作靜止后,她才發(fā)現(xiàn)。
他們處在泳池中央,難怪還是觸不到底。
“可以送我到岸邊嗎?”
林思婉張著濕漉漉的眸子,霧氣朦朧,感覺下一秒又要哭出來了。
秦墨被她小鹿般清澈的眼睛盯得全身發(fā)麻。
說實話,有點燥熱。
尤其在酒后。
而且箍在他腰間的那雙小手,軟嫩細滑,觸感極好。
他說:“不可以?!?/p>
林思婉一愣,反問他:“那你想怎么樣?”
男生嘴角滲著極淺的笑,一只手從水中探出,停留在她的粉唇上,開始細細的摩擦。
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像是愛憐,又像是在調情。
手指在她唇上來回撫摸,那極致的觸感,讓秦墨有些許愣神。
他看著她的眼睛,輕輕的問:“想接吻嗎?”
林思婉這下徹底傻眼了。
腦子亂糟糟的,嘴張著半天沒蹦出一個字。
秦墨眼眸一深,撫在她腦后的手稍一用力,就這么順勢吻了下去。
開始還只是輕微的碰觸,她的唇,如同觸摸時那般柔軟,讓人想一口吃進去。
他能明顯感受到她生澀的吻技,微微顫抖的小身子。
以及,她不自覺環(huán)緊的手臂。
兩人緊密的貼合,使兩具本就火熱的身子燃的更為旺盛。
本只想嚇嚇她,可就在分開之際,她竟不知死活的伸出小舌頭舔舔嘴唇。
似在回味。
秦墨爆了,再下口的力度明顯重了幾分。
靈活濕滑的舌尖強勢探開她的唇齒,品嘗她口腔中甜美的味道。
逼出她香滑的舌頭與他糾纏,再將自己口腔的味道強硬的渡進她口中。
他竟樂此不疲。
自控如他,未曾想也會有如此失控的時候。
半餉。
他松開她的唇,眼底不知何時又填滿了戾氣。
此時的林思婉,眼神已然渙散開來,發(fā)懵式的看著他。
這一次,粉嫩的色彩已蔓延到她白皙的脖頸。
他突然發(fā)覺,粉紅色原來這么美。
墻上的那副畫,主角是幾棵枯樹。
昏暗滲人的背景色,唯有幾片枯葉,飄落在空中。
整個畫面的基調,悲涼至極。
如同一顆沉入谷底的心,再蒙上一層厚厚的灰。
再也無法被陽光侵蝕到。
這是一個畫家的絕筆作,一個星期后,這位畫家割腕自殺。
鮮血艷麗妖嬈,染紅了整個浴室。
tina,中文名邵璃。
極少有人知道她的中文名。
秦墨卻知道。
因為這個人,是他的母親。
一個文藝到骨子里的精致女人。
一生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畫畫與丈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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