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聽見聲音,也回頭看,卻不是許若兮,是不認識的一張面孔。
身后忽然有人拉她的裙角,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姐姐,你怎么了?” 然后又沖著程嘉煜甜甜一笑,“爸爸!”
……
林曼驚醒,再也睡不著,頭像被墻撞過一樣,嗡鳴著疼。
程嘉煜回中國一個多月了,但是每天晚上都會雷打不動地給她打電話。前兩天她也剛剛跟父親和許姨聊過視頻,看起來一切都正常。
如果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她白天腦袋角落里天天在想些什么詭異的東西??!
林曼揉了揉額頭,”小月亮“教授的話雖然不能夠周公解夢,但讓她至少確定了一件事情。
“嗯,是的,我是應該回家一趟。謝謝您!”林曼收拾了東西,向教授道謝,也跟大家告辭。
她是在去機場的路上給Venessa發(fā)的郵件:
“請假兩周,普通事發(fā)郵件,急事打電話,生死攸關請打911?!?/p>
許若兮生的也是女兒,取名林清揚,據說出自《詩經·野有蔓草》,“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出生的時候,正是林曼和程嘉煜分手的那個冬天。她的氣色和精神都很差,于是就拿學業(yè)繁忙做借口,沒有回家,從亞馬遜上訂了好些玩具寄了回去。
她那個時候還不懂,很多看起來很可愛的拆卸式小玩具,對一點點的小嬰兒來說,都是潛在的窒息危險,所以不少東西都被許姨收了起來,一年之后的今天才重新拿了出來,給揚揚玩兒。
揚揚剛學走路,晃晃悠悠地像只小企鵝,第一次見林曼也不怕,笑嘻嘻地撲到她懷里,流著口水親她的臉。親著親著,“kang”一口咬在林曼下巴上。
許若兮連忙把小不點兒抱過來,不好意思地給林曼解釋,“揚揚在長牙,逮著什么咬什么。我給她喂奶的時候都不知道被咬了多少次了!”
林曼聽著都替許姨疼。
許若兮一面說一面扒開揚揚的小嘴,果然有好幾顆細細的小白牙都在齒齦上露了頭。
她又很抱歉地提到林曼的畢業(yè)典禮,因為揚揚太小,不方便長途旅行,她們恐怕去不了了。
“本來你父親一直都打算參加的,但是咱們家之前投資的天海高速的那幾個沿路項目出了點事兒,當時批地的那一撥人全被紀委查了。現在你父親正是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已經半個多月沒回家了。” 許若兮又嘆了口氣,“股票跌了就跌了吧,我是擔心他的身體撐不住?!?/p>
林曼趕快表示自己理解,“夏季學期的畢業(yè)典禮本來規(guī)模就很小,不要放在心上。臺上走個過場,發(fā)的畢業(yè)證都是假的,一張白紙,真的會直接寄到家里。所以,來得了來不了,真的沒關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