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汀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太確定地問，“是嗎？”
艾爾好笑地看著他，“難道你連審美觀都不具備嗎？”
“沒人告訴過我?！?/p>
艾爾微訕，“我估計也不會有人跟你說?！彼蝗幌肫饋硎裁矗缓笾钡貑柕?，“那你覺得我?guī)洸粠?？?/p>
唐汀之眨巴著眼睛，“你……你好看?！?/p>
艾爾勉強(qiáng)接受，“這還差不多，我長這么帥，你要是完全不懂得欣賞，那不是浪費(fèi)了?！?/p>
唐汀之露出柔和地笑意，“你的頭發(fā)很美。”
“我要剃光了呢？”
唐汀之愣了愣，小聲說，“不要吧……”聲音竟然有一絲顫抖。
“你很喜歡我的頭發(fā)？”
唐汀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我的人呢？”
唐汀之摸著他的頭發(fā)，“嗯？”
“我的人你喜不喜歡？”
“可能……喜歡吧……”
艾爾不滿地撇了撇嘴，“哼，什么叫可能喜歡。”
唐汀之沉默了，在他眼里，艾爾是一個很好看的物體，頭發(fā)好看，臉好看，身體好看，好看是一個能夠輕易解讀的詞，就是他看了還想再看，所以他認(rèn)定艾爾是好看的?？墒窍矚g是一個很抽象的詞，到底什么才是喜歡呢？他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艾爾。他是一個對自己嚴(yán)格要求的人，怎么能回答一個他無法確定答案的問題呢，這違背他的原則。
艾爾看著他迷惑的表情，就知道他又開始自己鉆死胡同了。要讓唐汀之這樣的人用普通人類的感情思維去思考，確實(shí)太難了，他好像不該這么為難他。
倆人斷斷續(xù)續(xù)地聊了會兒天，艾爾又有點(diǎn)犯困了，迷迷糊糊好像隨時會睡過去的樣子。
唐汀之把他的頭放在枕頭上，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路過客廳，他心念一動，又惦記他的筆記本了。
最近和艾爾的活動太頻繁，他需要記錄的東西有好多好多，他開始考慮要不要建一個電子檔案了。
抽出筆記本，寫下日期，他記錄道：“艾爾吃了一大鍋我做的魚片粥，我們在床上吃早餐、看電影、聊天，艾爾問我是否喜歡他，喜歡這個概念要怎么界定呢？我需要研究研究。”
他寫完之后，往前翻了翻筆記，發(fā)現(xiàn)以前的記錄大部分都是艾爾獨(dú)立的行為，他更像一個旁觀者在觀察艾爾，可是最近這些記錄卻像是他的日記，記錄的都是他和艾爾的互動，這真是太奇怪了。唐汀之碰著那本筆記本，心臟又傳來那種暖洋洋的熱度，他的心臟出問題了嗎？上次檢查明明沒發(fā)現(xiàn)任何病變，這種反應(yīng)到底是幻覺還是……
“你在寫什么？”
背后冷不丁地傳來了艾爾的聲音。
唐汀之嚇得心咯噔一跳，他走路怎么沒有聲音？
他回頭一看，艾爾正好奇地看著他手里的小本子。
唐汀之下意識地把本子背到了身后，緊張地看著他。
艾爾忍不住笑了笑，“難道你在看色情小說嗎？你在藏什么？”
“不、不是?！?/p>
“給我看看?！?/p>
唐汀之緊張地直往后退，他從來沒感覺到這么慌張過，他不知道為什么，可是他的潛意識告訴他不能讓艾爾看，“不行。”
“為什么不行？”
“不……不行?！碧仆≈钡媚樁技t了。
艾爾邪氣第一笑，“究竟什么東西這么神秘，你越不讓我看，我越想看了?！?/p>
“這個，你要尊重我的隱私，不行，不能看。”唐汀之都快縮進(jìn)墻里了。
艾爾挑了挑眉，“跟我講道理？不好意思，我這個人不講道理。”說完猛地沖過去就要搶。
唐汀之慌不擇路地往另一邊跑去，他哪兒會是艾爾的對手，還沒跑出去幾步，就被艾爾攔腰抱住了，手中一輕，那筆記本已經(jīng)落入了艾爾手里。
唐汀之伸手就去搶，艾爾壓著他的胸膛把他按在沙發(fā)上，一屁股坐在他肚子上。
唐汀之急得臉都要滴血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不想讓艾爾看，他就是不想讓艾爾看。
艾爾惡劣地一笑，翻開了筆記本，扉頁上寫著短短的一行工整的字體：艾爾觀察日記。
艾爾心臟一顫。
“艾爾，別看，你不應(yīng)該看，這是我的……”唐汀之被艾爾死死按在沙發(fā)上，坐都坐不起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艾爾翻開筆記本，他覺得自己的臉就要燒起來了！
第一頁的內(nèi)容是這樣的：艾爾變身了，淡紫色的龍鱗非常的美麗，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龍血人。
再往后翻了幾頁，寫得全都是自己。比如，艾爾因?yàn)槲舶蜔o法保持平衡，總是摔跤，他生氣了；艾爾今天對所有人發(fā)脾氣，但沒有對我；艾爾對穿著很講究，我必須撥出額外的經(jīng)費(fèi)給他買名牌衣服，我想這是因?yàn)辇堁ぐl(fā)了他的動物性，只有動物才是雄性愛漂亮。
一頁一頁，記錄著他生活中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艾爾看著看著，覺得手指有些發(fā)抖，心臟猛烈地跳動著，就好像下一秒就會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去找那個讓它亢奮的人。
唐汀之垂下了眼簾，有種想要藏起來的沖動。
艾爾合上了筆記上，溫柔地看著唐汀之。
唐汀之掃了他一眼，迅速地移開了目光，底氣不足地解釋著，“這個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艾爾彎下身，用全部的溫柔和熱情親吻他，唐汀之在怔愣了半天之后，笨拙地回應(yīng)了一下。那細(xì)微的動作把這個吻綿延出了無限的深情。
165、番外
艾爾摸著他細(xì)滑的臉,臉上的笑容非常柔和,“你是不是喜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