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凈之領(lǐng)著他們穿過一排排功能各異的區(qū)域,最終到了盡頭,是一個集現(xiàn)代先進醫(yī)學之大成的高級實驗室,里面擺滿了沈長澤見都沒見過的器材,看上去就跟科幻電影里的場景差不多。
而佩爾,赤身裸體地躺在試驗床上,四肢被固定,雙眸緊閉,全身上下都貼著人體電波微測感應(yīng)裝置,連著的線路至少有二十幾條。
沈長澤瞪大了眼睛,回身一腳踹在了唐凈之的肚子上,速度之快,在場沒有人反應(yīng)得過來,他怒吼道:“你對她做了什么!”
說著就朝唐凈之沖去。
突然一陣電流通過手腕瞬間傳遞到他全身,沈長澤只覺得如遭雷擊,身體一麻,撲通一聲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唐凈之捂著肚子,臉上浮現(xiàn)痛苦的神色,他被保鏢扶著站了起來,笑了幾下,“不得了,不愧是純血,速度好快……”
沈長澤痛苦地在地上掙扎了一下,顫聲道:“你不守信用,我要殺了你!”
唐凈之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本來我也想守信用的,可是這個女雇傭兵太完美了。她有一流的體格和一流的頭腦,甚至還有非凡的美貌,我在她身上看到了進化成雌性龍血人的可能,如果是由她孕育出來的龍血人,一定不比你遜色?!?/p>
沈長澤怒道:“你這個瘋子!”
唐凈之結(jié)果保鏢遞過來的紙巾,抹掉了嘴角的血跡,“沒辦法,這一切太讓人興奮了,只有擁有你,我就可以造出一個屬于我的軍隊,世界上最強大,無與倫比的軍隊?!彼难壑虚W現(xiàn)出狂熱的光芒,讓沈長澤背脊發(fā)涼。
沈長澤挺過身體那種痛麻,從地上爬了起來,旁邊的兩個人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兇狠地瞪著唐凈之,“遵守你的約定,放了佩爾?!?/p>
唐凈之搖搖頭,“我相信她能進化成龍血人。要找到這樣的雌性太不容易了,你知道嗎,現(xiàn)在全世界只有三只雌性龍血人,一只在美國,兩只在中國,其中一個是你的母親,可她已經(jīng)不知所蹤?!碧苾糁疂M臉的渴望,“我一定要擁有一只屬于我的雌性龍血人,佩爾的身體素質(zhì)非常好,我有預(yù)感,她有極大的可能進化成功。”
沈長澤真是恨不得擰斷他的脖子。
唐凈之一口一個“一只”,仿佛在他眼里這些人都是實驗的小白鼠,根本不是人類。雖然沈長澤沒經(jīng)歷過,但是從唐汀之和豪斯哪里得到的信息,他知道人類融合龍血基因成功的幾率非常之低,失敗就意味著在經(jīng)歷非人的痛苦后,全身血管爆裂、劈開肉漲而死,他絕對不會讓佩爾經(jīng)歷那樣的實驗。
唐汀之觀察了一會兒佩爾,輕聲道:“孩子,冷靜下來,她現(xiàn)在是安全的?!?/p>
唐凈之呵呵笑道:“沒錯,昨天剛給她檢查身體,還沒檢查完,制造一個龍血人,需要復(fù)雜的觀察和數(shù)據(jù)分析,還要經(jīng)過短則三個月長則一年的準備,一個龍血人的造價在十幾年前,是一億多人民幣,現(xiàn)在平均下來也要六七千萬,如此龐大的財力支出,如果不是確定一個人的進化成功幾率在百分之十五以上,我們是不會冒然行動的,所以,她暫時還算安全?!?/p>
唐凈之透過玻璃窗,貪婪地看了一眼佩爾。
那種眼神,絕不是男人對完美的女性裸-體的愛慕,而是尋找到一個絕佳實驗體的滿足,這真讓人不寒而栗。
聽到佩爾暫時沒事,沈長澤暗暗松了口氣,接下來他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把佩爾和唐汀之從這里帶出去,最好能把這個變態(tài)的唐凈之弄死。
唐凈之被沈長澤踢得走路腿都有些發(fā)軟,但他依然堅持著不去休息,而是讓人把沈長澤帶進了實驗室,指揮著一個助手抽血。
助手抽了十毫升的血,唐凈之認真地看著試管里暗紅的液體說道:“我們要先研究一下你人類狀態(tài)下的血液,你今天晚上需要進食一些補血的食物和藥品,明天你需要配合我,給我貢獻至少五百毫升的血液,你的龍血純度高達百分之九十六,我會好好使用他們的?!?/p>
唐汀之道:“一次抽那么多太損耗元氣?!?/p>
唐凈之滿不在乎道:“我這里有最好的營養(yǎng)團隊,我會給他補回來?!?/p>
沈長澤被推進房間后,發(fā)現(xiàn)十公分厚的鐵門上有兩個環(huán)形的洞,用鐵欄遮著。
門外的保鏢按了什么按鈕,鐵欄升了上去,他喊道:“伸進去?!?/p>
沈長澤把手伸了進去,大小剛好足夠卡住他手上附著高壓電的手銬,只聽輕微地咔嚓一聲,雙手一松,手銬解開了,他的雙手暫時恢復(fù)了自由。
他抽回手,鐵欄也降了下來。
他和唐汀之被關(guān)進了兩個獨立的房間,他們都不知道彼此在哪里,也不知道對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房間四處密封,唯一能跟外界接觸的只有鐵欄之間的縫隙,而且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沈長澤躺在床上,特別想爸爸。爸爸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在想他?
他剛躺下沒多久,就有人打開了那兩個環(huán)形洞的鐵欄,一個托盤伸了進來,那人沖他叫道:“吃飯?!?/p>
沈長澤伸手結(jié)果了托盤,他順便用手腕丈量了一下那環(huán)形洞的直徑,不行,太窄了,小臂就會卡住,根本伸不出去。
托盤上放著動物的肝臟一類的食物,唐凈之果然像他說的那樣,要給他補血。
沈長澤完全沒胃口,隨手就放到了床頭柜上。渄泛淪壇
房間里突然響起唐凈之的聲音,“怎么,不合你胃口嗎,我可以讓人重做,但你必須吃?!?/p>
沈長澤早就發(fā)現(xiàn)了墻角的監(jiān)視器,并不覺得意外,他把托盤又拿了起來,埋頭把東西都吃了,味道不差,能果腹。
“現(xiàn)在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唐汀之在哪兒?”沈長澤問道。
“他就在我旁邊,我在帶他參觀我的研究成果,真有趣,他這種人,也有人關(guān)心他的死活嗎?”
沈長澤沒有回話,而是伸手關(guān)掉了燈,躺床上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那些人在他吃早飯前把他帶去了實驗室。
唐汀之和唐凈之早已經(jīng)等在那里,倆人雖然容貌相似,但氣質(zhì)千差萬別,此時更是一個臉色蒼白,一個興奮難耐。
沈長澤的四肢都被固定在床上,唐凈之的語氣中帶著難掩的迫切,“快,快讓我看看你龍血人的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