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怎么燒起來了!誰?誰干的?”不管是誰干的,如果那人離原油特別近,現(xiàn)在恐怕早成灰了。
虎鯊剛罵完,另一邊也躥起了火舌,一時間火光沖天,把這片營地照得明如白晝,旁邊的森林里有人影跑動,肯定不是他們的人。
艾爾沖著無線電吼道:“還有人!大家小心!”
一行人從火場缺口處跑了出去,跑進了森林里,打算跟那些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人打一場雨游擊。
直覺告訴他們,森林里的那些人是點燃原油的人,但絕對不是本身就在營地里的,否則他們就不會這么輕易地全殲了這窩海盜了。
那么這些人有可能是早就埋伏在周圍,難道就是在等著他們?所有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層疑云,如果這伙人是專門沖著他們來的,那肯定做好了準(zhǔn)備,他們是誰?目的是什么?
這個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所有人的耳機里都聽到了科斯奇咬牙切齒的聲音,“是狗娘養(yǎng)的龍血人!”
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他們中計了,對方在這個四面是水的海島一隅、荒無人煙的雨林一角,給他們挖了個陷阱,不管他們能不能活著從這片森林里出去,他們都不相信能夠看到肯尼亞政府派來接他們的船了,到時候馬達加斯加政府會派軍進入雨林調(diào)查原油燃燒的真相,他們無處可逃,會被困死在這里。
這些龍血人是誰派來的?每個人心中都有了猜測。
從營地出來后,迎接他們的是子彈和龍血人的攻擊,他們大部分人已經(jīng)被打散了,單鳴提著槍在雨林中穿梭,但是彼此之間離得肯定不遠,他們一身硝煙和原油的味道,對于龍血人的鼻子來說,要找到他們簡直輕而易舉。
是沈耀嗎?除了他還能是誰?單鳴咬緊牙關(guān),恨不得嘴里嚼的是沈耀的心臟。
身邊的樹林里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追上來了。
單鳴不再奔跑,而是倚靠著樹干,心里反而平靜了下來。
也許今天就是游隼的末日,也是他的末日,但是他至少他帶走一條狗娘養(yǎng)的龍血人,下地獄的時候有個伴兒。
單鳴豎起耳朵聽著對方的動靜,在心里數(shù)著“一、二、三”,然后猛地轉(zhuǎn)身跳出樹干,朝著那個人拼命射擊。
MP5K的30發(fā)子彈一瞬間就打了個空,那人滾倒在地,趁著他換彈夾的零點三秒的時間里擲出了一把刀,單鳴往后方閃去,刀鋒擦過他的肩頭,帶出一陣火辣辣地疼。
那條黑影以驚人地速度撲到了他面前,單鳴抓起步槍狠狠地拍在他的腦袋上。那人悶哼了一聲,一拳砸在單鳴臉上,把單鳴打得眼前發(fā)花。
倆人在漆黑的樹林里,接著稀薄的月光纏斗在一起,但是單鳴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了,這個人是龍血人,盡管這人目前只是人類狀態(tài),但這是血液中帶有龍血基因的人才有可能爆發(fā)出來的力量和速度。在被一拳轟在太陽穴上之后,單鳴眼前閃過一片白光,在這片白光里他隱約看到了沈耀冰冷的臉。
120、最新更新
單鳴感覺自己做了個特別長特別累的夢,醒來之后什么都不記得,但是全身都酸疼,那種頭暈眼脹,惡心想吐的感覺特別明顯。
他慢慢睜開眼睛,耳邊傳來通訊器的電波雜音聲,周圍空氣的濕度極高,而且熱得人發(fā)慌,幾乎不必多做猜測,單鳴就可以確定他還在那片熱帶雨林里。
一張陌生的臉出現(xiàn)在他眼前,是倒著的,看上去很滑稽。單鳴瞇著眼睛,睫毛不停地顫動。
一盆涼水兜頭潑下,單鳴大口喘著氣,瞬間清醒了大半。
他被人從地上拎了起來,讓他的背貼著墻坐著,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都被捆著,身體舒展不開,這么睡一覺肌肉不酸才怪。
他的眼睛四處搜尋了一下,很快看到了那個坐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和通訊員說話的人,那個在他腦袋上重重砸了一拳,讓他到現(xiàn)在都暈得想吐的男人,那個有著一張跟沈長澤神似的面孔的男人——沈耀。
沈耀扭過頭,冷冷瞥了他一眼,繼續(xù)跟通訊員討論著什么,暫時沒有搭理他。
單鳴心頭很慌,并非因為自己的處境,而是他現(xiàn)在一個游隼的成員都沒有看到,難道他們都死了?單鳴強迫自己沉住氣,盡管他拳頭窩得咯咯響,表面上依然裝作平靜的樣子,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這是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木屋,棚頂勉強能防雨,看上去很簡陋,那張四腿不齊的桌子上卻擺著一個先進的通訊裝置,幾個人圍著它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這肯定是沈耀的一個臨時落腳點,而且根絕鼻腔里那股熟悉的海腥味判斷,他們離海岸不遠。
屋子很小,但卻擠了七八個大漢,各個種族膚色的都有,外形和服飾上沒有具體的特征,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惟沈耀是從。
聽著周圍走動的腳步聲,外面肯定還有人,看來沈耀這次廢了功夫在這兒守株待兔,就等著抓他們!
單鳴心里涌上難以抑制的憤怒和殺意,如果游隼就此完蛋了,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給他們報仇。
沈耀終于忙完了,他慢慢走了過來。
這是單鳴第一次清楚地看到這個男人人類的模樣,身高腿長、氣勢驚人,一看就是戰(zhàn)場上歷練多年的老兵,即使是蹲下身,腰板都挺得筆直。從他褶皺整齊的褲腳和長短完全一致的鞋帶可以判斷,這是個自律性極強、性格非常堅毅的人,這樣的人很容易對自己認(rèn)定的事情表現(xiàn)出瘋狂的頑固和執(zhí)著。
沈耀面無表情地說,“我之前忽略了你的存在,但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我發(fā)現(xiàn)他非常依賴和信任你。你撿到他,把他撫養(yǎng)長大,教育和訓(xùn)練他,給予他我所不能給予的父愛,我想就這一點,我應(yīng)該感謝你。”
單鳴咬牙切齒,“他們在哪里?你殺了他們嗎?”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其他人的狀況,根本不想聽沈耀放屁。
沈耀皺了皺眉,“沒有,據(jù)我所知,至少沒殺光,受傷的也接受了治療,如果我想殺你們,何必費這種功夫,早在你們踏上島就可以了結(jié)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