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一把踢開通往地面的大門,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小酒館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他們沖到了地面,就玩兒命地往外跑。
必須在幾十秒內(nèi)沖出酒館,離開爆炸范圍至少十五米!
幾人奪命狂奔,炸藥在他們身后轟然起爆,他們被沖擊波掀了起來,集體飛撲到了地上,飛揚(yáng)起來的塵土灑滿了全身,時不時有不算小的建筑物碎片砸到他們身上。
沈長澤穩(wěn)住身體后,就沖過去把單鳴從地上拉了起來,半拖半抱地把單鳴送到了安全地帶,這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
“爸爸,你沒事吧?”
單鳴搖了搖頭,他吃了一嘴的灰,正呸呸地往外吐。
沈長澤把他拉了起來,“趕緊進(jìn)酒店。”
一行人快速地扯入了旁邊的酒店,現(xiàn)場亂成了一團(tuán),爆炸聲、燃燒聲、叫喊聲把整個地區(qū)都給點(diǎn)燃了,混亂中沒有人注意他們這幾個人。
外面發(fā)生這么大的混亂,酒店的員工以為政府軍和獨(dú)立派又打起來了,他們早就習(xí)慣了這種事,為了怕遭到波及,全都跑沒影兒了,整個酒店空空如也。
幾人沖進(jìn)了酒店,科斯奇帶著幾個人在門口把守,單鳴和受傷的喬伯被安排進(jìn)了一樓的一個員工宿舍。
單鳴問虎鯊:“為了救我來這么多人?”這也太大動干戈了吧,他可付不起游隼傾巢出動的出場費(fèi),哦,不對,他剛剛進(jìn)賬四千多萬美元。
虎鯊把窗簾拉開一條細(xì)縫,看了看外面火光沖天的“云頂”,“當(dāng)然不只是為了你,實際上,我們剛接了個任務(wù),非常巧,訂單來自摩洛哥政府,要求我們解救一批被西撒哈拉獨(dú)立黨劫持的記者和政府官員,一共七個人?!?/p>
單鳴聳了聳肩,“怪不得。”
艾爾扯了扯他的臉皮,“什么叫怪不得?就算沒有任務(wù),我們也會來救你的?!?/p>
單鳴笑了笑,“知道了?!彼吡颂甙瑺柕哪_,“來,坐下?!?/p>
艾爾挑了挑眉,坐到他旁邊。
單鳴手不能動,只能撞了撞他的肩膀,“你還好吧?”
艾爾嗤笑道:“我活蹦亂跳,你兩只手包成木乃伊,你問我好不好?”
單鳴道:“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艾爾忍不住回頭,透過窗簾看著外面模糊的火光,這個地方確實有著他終身難忘的回憶。他搖了搖頭,“放心吧,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這十四年中,我們經(jīng)歷過的事情哪次不比那次兇險,我早就忘了。”
單鳴想說那一次最讓他害怕,不過想想自己當(dāng)時只有十四,心理承受能力不比現(xiàn)在,所以大概是自己的問題吧。果然越是小時候留下的印象越不可磨滅,他把“云頂”和失去艾爾的恐懼緊緊聯(lián)系到了一起,因此這個地方讓他打從心眼兒里難受。
艾爾抱住他的肩膀,親了親他的發(fā)際,“沒事兒了,兄弟,早就過去了?!?/p>
單鳴閉了閉眼睛,然后突然想起來什么,“耐西斯和羅迪這兩個畜生呢?我要把他們的眼睛挖出來?!?/p>
沈長澤看著艾爾和單鳴倆人兄弟情深,心里正酸溜溜的呢,這時候馬上站起來,“爸爸,剛才太亂了,來不及顧他們,可能讓他們跑了?!?/p>
“我一定要抓到他們,這次任務(wù)結(jié)束之后我要再回南法?!?/p>
“不用了。”虎鯊道,“他們肯定還在這附近,從我們行動到現(xiàn)在,把整個地區(qū)都給攪亂了,摩洛哥政府為了配合我們的行動,已經(jīng)禁空了,道路也被控制了,他們一定就在這個地區(qū),暫時哪兒都去不了。”
單鳴眼中冒出寒光,他咬牙切齒地說,“太好了?!?/p>
沈長澤走過來,硬是擠到艾爾和單鳴中間,“爸爸,我會為你殺了他們的?!?/p>
艾爾挑了挑眉,露出一個好笑的表情,佩爾看了他一眼,倆人相視而笑。
沈長澤道:“爸爸,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你現(xiàn)在手臂不能動,在這里呆著也沒什么必要?!?/p>
艾爾就逗他,“就在這兒睡吧,這么多床?!?/p>
“不行,太吵了,爸爸需要安靜的環(huán)境?!?/p>
單鳴往床上一躺,“什么環(huán)境我都能睡?!彼吡缩甙瑺?,“讓一下,我放腿?!?/p>
艾爾做到了對面的床上,沈長澤馬上給單鳴把鞋子脫了,然后把被子蓋到了他身上。
沈長澤坐在床上,摸了摸單鳴腫起來的眼眶,然后輕聲說,“爸爸快點(diǎn)睡?!?/p>
單鳴“嗯”了一聲,“唱那個歌吧,挺好聽的?!?/p>
沈長澤就側(cè)臥在他旁邊,輕輕哼起了搖籃曲。
這首歌其實是他媽小時候經(jīng)常唱的一首白族民謠,被他媽換成了漢語的歌詞,單鳴很喜歡聽,尤其是睡覺的時候。
輕柔綿軟的曲調(diào)飄進(jìn)了單鳴耳朵里,他感到身體很溫暖,充滿了安全感,有兒子和兄弟在旁邊,他終于能放心地睡一覺了。
66、第六十六章
單鳴并沒有睡很久,就被吵醒了。
負(fù)責(zé)守夜的科斯奇走進(jìn)來,跟虎鯊說豪斯上尉要見他們,單鳴一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就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