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選一，段嘉央把手中的紙推過去。

林珂拿過來翻看開，問她：“你大學后面怎么不繼續(xù)學畫畫了?！?/p>

段嘉央高中成績不咋好，轉(zhuǎn)公立后就報了美術(shù)，是個藝術(shù)生，段嘉央說：“惡心，不想學了。”

林珂還在看畫，唇角微微勾。

她畫的是一只小狗拿著棍子對著黑板亂揮，林珂勾了勾唇，看段嘉央笑，到底是豬還是小狗呢？

段嘉央更羞恥了，手指攥了攥，惡意突升，說：“你真的想知道嗎？”

“因為你媽，我看你媽那樣兒的人也能被吹得神乎其神，我就覺得這個圈子爛透了，人品越爛藝術(shù)造詣越高。這種風氣沒法理解，真惡心。”

倆人面對面說話，段嘉央挑刺，話里有話，把早上那股子火氣亂發(fā)泄。

林珂望著她，笑，“那幸好，小羊沒繼續(xù)學藝術(shù)?！?/p>

話如穿堂風，從段嘉央身上掠過，把她現(xiàn)在的郁悶以前的郁悶全部吹散。林珂唇角噙起的弧度和早上那個笑一樣，如沐春風。

段嘉央不想看她，偏頭，發(fā)現(xiàn)會議室門沒關(guān)嚴，有條縫隙，外頭蹲著幾個人偷聽，幾對眼睛賊溜溜的轉(zhuǎn)。

“有什么不懂的來問我，她們不教你，我教你，一步步來?！绷昼嬲f。

段嘉央半邊身體酥麻了，她轉(zhuǎn)身用力拉開會議室門出去，林珂在她后面，手插在白色長褲兜里，叫了幾個人去總監(jiān)辦公室，每個人進去都待了一個小時。

楊瑞琪也去了，回來抱怨的說：“……總監(jiān)也不說話，就把一個細節(jié)挑出來擱在那兒，皮笑肉不笑，雞皮疙瘩起來了。我就這么站了一個小時……”

“哦?！倍渭窝氚邓?。

誰讓你們偷聽。

被林珂這么一整治，整個上午都很安靜，段嘉央的任務(wù)很簡單，就是設(shè)計個車輪子，她打開軟件慢慢弄。

楊瑞琪在和研發(fā)那邊聊天，手指打的噼里啪啦響。

忙到十一點半，楊瑞琪揉揉酸澀的手指看段嘉央的設(shè)計，下意識想搖頭笑，段嘉央在這一行就是個小白，活像剛學3dmax按著教程做勺子和茶壺，做的勺子還兩頭穿，茶壺沒有底。

楊瑞琪保存好自己的文件準備下班，扭頭往后問喻笑去吃什么。

11：50分，電腦右下角的微信圖標開始跳動。

LK：【來一趟我辦公室?！?/p>

段嘉央還在設(shè)置參數(shù)，絞盡腦汁的想怎么把輪子弄圓滑點，現(xiàn)在看著就是個畸形方框，她自己都覺得慘不忍睹，她在鍵盤上敲字：【什么事？】

LK：【我出來找你?！?/p>

段嘉央拇指在空格鍵上用力一砸，淺淺的發(fā)泄了一下怒火，段嘉央把所有軟件關(guān)閉，拿上手機去找她。

林珂坐在辦公桌后面，表情淡淡，說：“再忙也要記得吃飯?！?/p>

“吃飯？”

林珂抬抬顎，看向茶幾上的東西，食盒里擺放著菜，段嘉央養(yǎng)胃能吃就那么幾樣兒，她卻做出了花樣兒。

段嘉央眼睛盯著看，嘴里拒絕，“我已經(jīng)定好了餐廳，下午直接過去。”

“又去胡吃海塞嗎，上次還沒有吸取經(jīng)驗？”

“我就……”段嘉央想反駁一下，但是，她的確不知道要吃什么，她去沙發(fā)上坐，把食盒打開，心里好奇嘴巴憋得很緊，也不問她什么時候去做的飯菜。

林珂說：“尤其是跟藍瑤出去，你跟她口味不同，她也不考慮你能不能吃就瞎點?！?/p>

“不僅不同，她還給我下藥呢。”段嘉央說。

段嘉央吃飯比較挑，嗅覺很敏感，稍微聞聞知道是她做的，這個城市里的菜她基本嘗過，好吃的她都吃膩了。吃林珂做的菜，反而有種新鮮感。

她弄的魚，再就是蔬菜和湯。

今天是米飯，比較軟爛。

想到早上那一杯豆?jié){。她往嘴里塞了一口飯。

林珂問：“你周六有什么安排嗎？”

段嘉央想了想，說：“不清楚?！?/p>

又補了一句：“我要和朋友出去玩?！?/p>

“賀笑？你和賀笑關(guān)系居然保持了這么久。”

那肯定啊，賀笑是很好的朋友，陽光開朗，陪著她走過了很多黑暗的時候。段嘉央也清楚自己的性格，公主病很嚴重，一身的富貴氣，脾氣壞嘴巴毒，又愛炫富，沒有人受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