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你想問我的，也不用忍著，你可以直接問的?！?/p>

竹歲挽了挽唇，“搬來之后，你不是讓我有話直說嗎，你也不用對我那么客氣，有什么，都可以商量，可以說，也可以問的?！?/p>

宋真……還真有。

想了想，靜默一霎，宋真輕聲開口道：“不高興，怎么還動上手了？”

聲音太溫柔，不像是責(zé)問，反而帶些淺淺的擔(dān)憂。

不像是竹老爺子因為竹歲動手大為火光的模樣。

反而，像是擔(dān)心竹歲動手，最后怕她收不了場子的模樣。

“脾氣爛，沒忍住?！敝駳q的回答也單刀直入的。

抿唇一霎，竹歲：“如果再往這方面說，我也不會忍。”

事關(guān)竹年，就是竹歲的底線。

“那……那下次不然你用腳踹吧，別動手，打傷了?！?/p>

這回答……竹歲聽笑了。

“姐姐你這話說的，不像是責(zé)備，倒是擔(dān)心我受傷？”

聲音含了笑，還含了莫名的打趣。

宋真咬唇，神色卻格外認真，“是啊，擔(dān)心。”

“你說你們?nèi)サ牡胤?，檔次高，擺設(shè)那么多，他撞到只花瓶，眉毛就劃了那么大一道口子，要是打的滿地碎渣子的，摔一下，就算沒大事，那可不得難受好久啊?！?/p>

竹歲打趣的心思一斂。

宋真越說越正經(jīng)，“你別不當(dāng)回事，都喝了酒的情況下，萬一誰推一把，摔渣子上，這次能傷到眉毛，下次就能劃到眼球，那就不是小事了，得注意?！?/p>

“別人傷了，我們賠禮道歉就是，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要是是你……那豈不是虧的慌，也不劃算啊?！?/p>

“你……”

宋真說的臉都皺了起來，竹歲微微仰頭看宋真，語滯的這么片刻，宋真撞上竹歲的視線，臉上一熱，手不由捏緊梳子幾分，赧然，“你怎么這樣看我？”

眼神誠摯，飽含情愫，細碎的眸光明滅，看得人心都悸動起來。

竹歲不答反而用一種眷戀的口吻道，“姐姐你對我真好?！?/p>

“你會一直對我這么好嗎？”

這話……

宋真被問懵了，睜著大眼睛，和竹歲對視，樣子有些呆。

竹歲轉(zhuǎn)過身，去拉宋真手，握在自己手里，仰頭就這樣看著宋真，格外無辜的模樣，有些惆悵又期盼道，“上一個擔(dān)心我打架傷到自己的，還是我哥，好多年，沒人這么和我說話了。”

“感覺自己好多年，沒被人這么放心上了?！?/p>

“姐姐，你會一直這樣對我嗎？”

“我，我……”兩個人關(guān)系說親近親近，說疏遠，又是那樣結(jié)的婚，宋真被竹歲凝著，被竹歲用這種口吻問話，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竹歲也不急，就這樣巴巴的將她看著，眼睛濕漉漉的，神情期待。

“我這不就是關(guān)心你嗎？我，自然關(guān)心你。”

咬了咬唇，宋真溫柔道，“如果你需要，日后也不嫌煩，我自然一直關(guān)心你?！?/p>

“姐姐你真好?！?/p>

伸手把宋真腰身抱著，竹歲閉上眼。

可不是好嗎，明明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明明這個問題超越了兩個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為難著，但是舍不得傷她心，仍舊選擇了讓她開心的回答。

竹歲心頭都清楚。

所以不管這個回答是真是假，這么一刻，竹歲是極為滿足的。

“哪有……”宋真不好意思了。

“我說有就有?！?/p>

她放在心上的人，自然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