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很想和她說一聲。”
告訴莊卿,她畢生執(zhí)著鉆研的事業(yè),被他們家真真以另一種方式,完成了。
告訴莊卿,他們都很好,讓她不要掛念了。
以手掩面,宋父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竭力控制著。
宋真輕拍宋父的背脊,安慰道,“是啊,她會很高興的吧?!?/p>
“一定會的。”宋父篤定道。
一直沒開腔的竹歲,驀然道,“媽的墓碑,是在三區(qū)江城嗎?”
莊卿也是軍人,這種因故去世的有軍功的人員,一般不會草率的安葬。
再加上當(dāng)時出事的不止莊卿一個,應(yīng)該會集體安排到專門的陵園內(nèi)。
宋真拍著宋父的背脊,“江城烈士陵園有一個碑,不過媽的骨灰不在那兒?!?/p>
竹歲詫異。
宋真:“媽的骨灰被爸帶回了老家安葬。”
也就是莊卿發(fā)現(xiàn)基礎(chǔ)穩(wěn)定劑原始植物的那座山上。
“啊對,當(dāng)初卿卿出事之后,我和她因為不是合法夫妻,沒立場對軍部申請她的骨灰,就……找到真真的舅舅,以真真和卿卿的母女關(guān)系,要走了她的骨灰。”
其實是和莊彥達(dá)成了協(xié)議,他帶著宋真離開三院,莊彥就將莊卿的骨灰交給他。
莊卿不在了,宋父也不想留在三院這個傷心地,自然就答應(yīng)了。
將莊卿帶回老家安葬之后,給莊彥說了地點,宋父就帶著宋真輾轉(zhuǎn)到了學(xué)校,開始了長達(dá)二十余年的教師生涯。
竹歲了然,點了點頭。
如果不在三區(qū)中心江城的話……
竹歲:“爸既然想告訴媽,不如我們一起回去看看媽吧?!?/p>
一語石破天驚,宋父和宋真都愣了。
宋父:“回去?”
宋真也糊涂了,“能走嗎?”
現(xiàn)在這個情況,她天天出門都有國安局的人跟著,是,能離開上京嗎?
竹歲:“我記得爸老家是小地方吧?”
“對,靠著山,地級市下面了?!?/p>
“那有什么不行的,帶著人,坐軍部提供的專機,走軍隊的航線,安全完全可以保證的?!敝駳q笑了起來,“而且地方偏,誰又能知道我們臨時起意,要回去呢?”
“往返兩三天的話,除了人可能折騰一點,國安局五處的人也要勞累些,發(fā)布會后去給莊卿老師掃掃墓,這個要求,家人提出來,不也合情合理嗎?”
宋父知道自己該拒絕,但還是忍不住意動了,一時間沒出聲。
宋真見此,心里明白過來,幫宋父做主道,“那就回去吧?!?/p>
想了想,寬慰道,“我馬上就要三個月了,孕吐期也過了,平時就跟揣個蛋一樣,只要睡夠,沒問題的?!?/p>
“會不會,還是太麻煩了……”宋父怕給女兒歲歲增加負(fù)擔(dān),踟躕。
“不會,爸,放心吧?!敝駳q抱臂,微笑保證道,“我給您安排得妥妥的?!?/p>
竹歲說安排,那真的是動作快。
頭天說了,第二天和國安局通了氣,又和三區(qū)的地方軍部商量完畢,第三天的專機,一臺飛機坐宋真宋父竹歲一家人,還有兩臺飛機坐國安局的人,軍用飛機,走軍用航線,三個小時的航程,直接在軍區(qū)機場落的地。
到老家的鎮(zhèn)上,才下午一點。
大家在鎮(zhèn)上吃了午飯,宋父還在鎮(zhèn)上精挑細(xì)選了幾束鮮花。
一把年紀(jì)了,大概有點怕竹歲和宋真笑話,給錢的時候局促道,“你媽年輕的時候最喜歡這些了,我就帶兩把,不帶多了?!?/p>
竹歲聞了下,很新鮮,鮮切的。
“既然媽喜歡,那我和真真也都拿一把吧,放著好看?!?/p>
竹歲說完就開始挑,這么個小動作,宋父又釋然了,搶著付了錢。
今天到的時間早,說好先去陵園給莊卿掃個墓,祭拜都可以等明天。
吃過飯,因為地處偏僻,五處跟了幾個配槍的高級alpha保護宋真外,其余人都在稍遠(yuǎn)一點的賓館住下了,五處處長看著青青的大山,安排飛機一應(yīng)事物給折騰了兩天后,帶著兩個黑眼圈,惆悵的嘆了口氣。
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p>
他現(xiàn)在看到竹歲和宋真就PTSD了喂!
竹歲絲毫不對壓榨五處處長的勞動力而愧疚,和宋父宋真買了一大堆東西上山掃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