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阿爾法臨床實驗過半，三區(qū)的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和國外開始私下協(xié)商出口的條款，藥物定價，一切都有條不紊，莊卿突然說要暫停，在沒有任何失敗的征兆下，你覺得，誰會同意？”

“科研人員拗不過莊卿，我……有我的想法。”

也想在當初沒有吵贏的事件上，證明自己吧。

宋真哂笑，“你的想法是什么，討好領(lǐng)導(dǎo)，讓阿爾法的出口協(xié)議順利簽訂？”

“還是，三區(qū)的高層，許諾了你們家什么？”

佟柔也被激起了情緒，張口道，“你懂什么，做到一半的，好好的實驗突然停止，眼看差一步就要成功了，就要讓我們像之前無數(shù)次一樣暫停，你覺得誰甘心？”

“你想過停止之后，對上面又拿不出個合理的說法，三院要面對怎樣的查問嗎？”

“你想過……”

宋真寸步不讓道，“那后面猝然失敗，孕婦落得的慘烈下場，你又想過怎么面對嗎？！”

佟柔驀然頓聲。

對視中，兩個人爭鋒相對，氣氛劍拔弩張。

半晌，佟柔緩緩閉上了眼睛，深呼吸數(shù)次，又平靜了下來。

不再理會宋真，轉(zhuǎn)身佟柔的手按到屏幕上，指紋契合，界面開啟，【歡迎】電子音清晰。

下一刻，佟柔選了靜音。

宋真看著佟柔的操作，突然意識到什么，驚覺道，“你不是該帶我走逃生通道離開嗎，你現(xiàn)在在……”

宋真的表盤上，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小時，如果從中心實驗室專走消防通道，就算是繞點兒路，也早就到了，怎么，怎么她們現(xiàn)在……

佟柔聲音回復(fù)了溫和，轉(zhuǎn)頭對宋真挽了個笑出來，“你以為，沒有萬全的把握，對這里，不是一分一毫都了解透底，我敢冒這個險？”

笑著，輕點屏幕，瞬間，一張電子地圖鋪開在了屏幕上。

“說起來，除了死去的科研人員，對這里所有的軍工布置都了如指掌的，還活著的人應(yīng)該不會超過五個了。”

“而二十年過去，就算是當初背的再滾瓜爛熟的東西，不每段時間拿出來回憶一下，恐怕也會忘了吧。”

“所以，現(xiàn)在還仍舊熟知每一處關(guān)竅，活著的人——”

關(guān)鍵同時還能有指紋錄入，有權(quán)限的人。

“只有我?！?/p>

商量好計劃，各自在各自的位置埋伏好，四十分鐘過去，周圍仍舊靜悄悄的。

又問過外面的人一遍，說各種必經(jīng)的通道，還沒有人過來。

“不對！”竹歲驀然道。

下意識站了起來，“不對，太久了，不應(yīng)該！”

四十分鐘，對一個急著離開的人，爬也爬到了！

竹歲用左甜的手機給宋真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睓C械聲清晰的從對面?zhèn)鱽怼?/p>

任毅也驚了，“難道已經(jīng)走了？”

“不，不可能，逃生通道就兩處，不可能再有新的了?！敝駳q當即否定。

任毅瞳孔地震，說出最有可能的猜測，“我們暴露了？”

“怎么會，中間都沒有腳印，我們選的地方……”

話沒說完，竹歲已經(jīng)走了出去，打開了手上的手電，一條道路上，除了光滑的墻面，就只有沒有開啟的攝像頭了。

這些攝像頭已經(jīng)過了二十年，如果開啟，中控室會收到信號的……

跺了跺腳，地板扎實，竹歲從大腿摸出把刀來，敲過兩塊，都是實心的。

墻體也是是實心的。

任毅又問過一遍，確認外面始終沒人靠近，也終于接受了他們暴露了的現(xiàn)實。

站起來，和竹歲一起找這附近可能的古怪之處。

敲敲打打查看周圍一圈，沒有，都是對的，沒有藏匿其他的軍工設(shè)備的……

驀然想到什么，任毅抬頭看攝像頭，跳起來，直接徒手暴力掰了一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