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甜：“我看真真挺難受的，數(shù)據(jù)沒問題這件事給她的打擊很大，估計這兩天也沒心思管其他的了，校園招聘的事情，就我和曹帆還有陳業(yè)一起跑吧，不用和她說了?！?/p>

竹歲認同，便在同意書上簽了字。

這件事確實對宋真打擊很大。

她百思不得其解。

理智上知道……

但是情感上，始終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宋真又開始在電腦上從頭到尾復盤數(shù)據(jù)。

已經(jīng)拉過一次了，復盤就快，可是再快，細心的復盤，也要那么久。

頭兩天把工作拿回家做，加班到深夜，竹歲默認了。

最后一天，宋真想熬夜徹底拉完數(shù)據(jù)，被從臥室出來的竹歲扣住了肩膀。

“姐姐，你該休息了?！敝駳q道。

“我把這兒……”

“你該休息了，數(shù)據(jù)不會跑！”竹歲強勢重復。

聽出來了竹歲的堅持，宋真愣了愣，轉(zhuǎn)頭，意料之外的，入目所及，是竹歲溫和的視線，竹歲看著她嘆了口氣，口吻又和緩下來，近乎哀求道，“休息了好不好，已經(jīng)熬兩天了，你眼里全是紅血絲，你不在意……”

竹歲俯身下來，發(fā)絲拂過宋真臉龐，微微發(fā)癢。

“我心疼你的，姐姐。”

聽著竹歲說的話，心也跟著微癢。

宋真愣愣將竹歲看著，竹歲懂她的難受，但是不想放縱她這么糟蹋身體。

于無聲中，宋真不說話，竹歲從背后抱住宋真，伸手去關(guān)宋真的軟件，宋真欲言又止，到底沒阻止，于是就這樣，安靜里，宋真看著竹歲一個個保存關(guān)閉，最終將她的筆電也一同關(guān)掉。

竹歲下巴擱在宋真肩膀上，輕聲道，“去洗澡，我給你熱杯牛奶好不好？”

“我……”

“噓——，聽話。”

宋真到底起身從書房出來了，轉(zhuǎn)頭去了浴室。

牛奶喝完，便被竹歲吻住了，在床上啜泣的時候，宋真確實再記不得任何關(guān)于數(shù)據(jù)的事情了。

周六，宋父如期而至。

宋真被竹歲押在家里休息，竹歲一個人去接的宋父。

宋父到了家里，和宋真高興的說過話，好好打量宋真之后，發(fā)覺了不對，“真真，你怎么看著這么憔悴啊？”

竹歲：“她有些話，正想問您呢，爸?！?/p>

宋父疑惑，看竹歲，竹歲說完這句就閉嘴了，宋父便又看向宋真。

宋真低頭一霎，終是點頭，“對，我，有想問的，要問你呢?！?/p>

早晚都是要問的，來了就先問，也好。

話說到這兒，宋真也沒保留，把數(shù)據(jù)呈現(xiàn)的，最近所有疑惑，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說完，宋真已然閉目單手扶額，想不通，艱難道：“爸，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降低了劑量但是又沒有……”

話沒說完，感覺竹歲在用手肘碰自己，宋真一愣，睜開眼，便見著竹歲對自己使勁兒使眼色，讓自己看宋父。

緩緩轉(zhuǎn)頭，看向宋父。

看清楚的那刻，宋真又是一怔。

不知什么時候，宋父已經(jīng)將臉埋進了雙掌之間，捂著臉，大幅度躬著腰背，極為痛苦的樣子，佝僂著身體。

宋真剛想說點什么，便聽到了宋父痛苦的聲音，“居然是這樣的……”

喑啞，從心里掏出來一般。

“會成這樣，是我，當年都是……”宋父難受極了，聲音像是從粗砂上滾過般，“我不好，是我配不上你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