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曉挽唇,“你就不怕挨罵了嗎?”
“那不一樣”宋真正經(jīng)道,“且不說Z試劑馬上就要面世了,我的話具有說服力。就拿信息素采集一事來說,這本來就是腺素科要提倡的,不管是哪家?guī)椭?,我都會如實告知群眾這一點,不會將所有壓力都放在世家身上。”
“選擇是雙向的,尊重和幫助也是?!?/p>
“你真的很正派?!笔Y曉贊揚道。
宋真;“那你考慮一下吧,答復(fù)的話,我……”
“我不急”三個字沒說出口,被蔣曉搶了話,他低著頭道:“我晚上給你答復(fù)?!?/p>
決絕且不容置喙。
宋真便也點了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離開的時候,宋真看到蔣曉拿起了手機(jī),手機(jī)上是通訊錄,任毅的兩個大字清晰。
關(guān)上門,走了幾步,想到左甜叮囑她拿的記錄本沒帶上,又折返回去。
手摸到門把手,因為這一片都是為了臨床實驗建造的病房,現(xiàn)在只有蔣曉一個人住,周圍靜的落針可聞的情況下,病房內(nèi)很輕的說話聲,宋真隔著門也聽得很清楚。
“挺好的,還有大白呢,你瞎操心什么。”
一聲輕笑,“你每次都這么說,幼稚不幼稚,我不需要?!?/p>
“你家里也是為了你好,少回去鬧?!?/p>
“我知道,但是……我也想看你和家里人和諧一點,不行嗎?”
話微滯,驀然正經(jīng),“任毅,我有個事情,想和你說說,你別打斷,聽我說完你再開口……”
意識到什么,宋真放開了門把手,沒進(jìn)去拿記錄打擾,而是轉(zhuǎn)身離開。
臨床實驗室外的陽光明媚,春天過去,立夏了。
沿著科研院的路往腺素科走,宋真心內(nèi)復(fù)雜。
其實她說蔣曉幸運,還有一點沒和他講,那就是,在現(xiàn)在所有的來找宋真的世家里,她特意問過了,都沒有孕婦,只有蔣曉……宋真不是個信命的人,但是她信緣分。
冥冥之中,或許真的有天意吧。
回了腺素科,說累了,喝了一大杯水,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靜悄悄沒個人,宋真奇怪,剛往實驗室走了幾步,安靜的走廊上傳出來了左甜的聲音。
“媽,你又給我介紹!”
“嗯嗯嗯,是,我今年二十五了,連個對象都沒有,我這不是著急工作嗎!”
“工作怎么不能陪伴我,工作比人有意思多了好吧!”
宋真腳步一頓。
左甜的聲音變的很輕,“我有沒有喜歡的人,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哪有,我最近表現(xiàn)和以前一樣,一定是你急的來糊涂了?!?/p>
又是一陣安靜,左甜的聲音傳到宋真耳朵里。
“沒有,沒有合適的人,等有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好不好?”
語聲落寞,聽得宋真心頭一抽。
低頭一霎,得,看來也是不打擾最好的了,宋真轉(zhuǎn)身,抬頭愣住。
不知何時,許安白站在了她背后,手上抱著一沓密封資料,上面印著腺素科的全稱,想來是要轉(zhuǎn)交給他們的……
宋真不知道許安白聽了多少,張口無言里,靜默的這么片刻,他的身影再走廊上拉的很長。
背著光看不清神色,但莫名,也顯得很是落寞。
說是晚上給答復(fù),宋真真的得到了。
不過不是蔣曉打來的電話,也不是宋真接的。
任毅打的電話,直接打到了竹歲手機(jī)上。
很簡短,竹歲就說了兩句,連寒暄都沒來及的,看向宋真的神色卻幾經(jīng)變幻,最終對著手機(jī)道,“行,我知道了?!?/p>
放下手機(jī),和宋真對了個眼神,兩個人前后腳,從客廳里看新聞的宋父身邊離開,回到了臥室陽臺。
關(guān)上陽臺的玻璃門,看著宋真的穿著,竹歲擰眉一霎,從躺椅上順手拿起披肩,將嚴(yán)嚴(yán)實實宋真裹了一道,保證不會被還沒暖起來的夜風(fēng)吹到,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