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孕婦是一位急性孕期信息素紊亂癥患者,從紊亂發(fā)作到結(jié)束,只需短短半日,而這個時間長度內(nèi),醫(yī)生沒有任何辦法,對其紊亂進行有效的干預和疏導。
“如果再來一次,我肯定還是想留住我的孩子啊,誰又能選擇拒絕呢,如果換做是你,你會就順其自然的再次經(jīng)歷流產(chǎn),而不想在既定的命運前,抗爭一下嗎?”
這個問題把提問的記者都問住了。
孕婦臉上也沒有多少當年事件留下的陰霾,她也是世家的人,出身好,現(xiàn)在的生活過得也不錯,能從她身上看出來。
“流產(chǎn)后,我和全國很多的民眾一樣,也怪過莊老師?!?/p>
“但是慢慢我就想開了,本來我也是留不住他的,莊老師沒能幫到我,同意書也是我親手簽字,沒人拿刀逼我,賭博都是有風險的嘛,硬要怪的話,就怪命吧,說到底,還是我和孩子沒有緣分,而且現(xiàn)在這個生育率,這是……誰來都沒有辦法的事情吧?!?/p>
一分惆悵,三分微笑,她的表情將遺憾詮釋的太到位。
這視頻之下,無數(shù)個流過產(chǎn)和沒有生育能力的人,進行了回復。
大同小異,認可孕婦話的同時,對社會現(xiàn)在的生育率現(xiàn)狀,或多或少表達了絕望。
被命運扼住希冀的絕望。
這不只是壓在全國人民頭上的陰翳,更是壓在全球人口心上的沉霾。
如鯁在喉,揮之不去,擺脫不了。
庭審前一天,宋真想到了竹歲上次調(diào)解后說的話,臨睡前小心翼翼的再次告知她。
“要是庭審結(jié)束后,如果我再被相關(guān)部門帶走,你不要擔心?!?/p>
“只是如果,概率很小?!?/p>
畢竟只是一審,估計什么都不會當庭判,大概率,聽證之后,會休庭,擇日再審。
內(nèi)心忐忑,得到的答案卻出乎意料。
竹歲想也不想道,“你不會。”
宋真一頭霧水,竹歲按著她腦袋,閉眼道,“別想了,我說不會就不會,睡吧?!?/p>
“明天還有庭審,得休息養(yǎng)足精神,別說話了?!?/p>
“……哦?!?/p>
不是很明白,但竹歲向來是讓人放心的,宋真沾上枕頭就犯困,眼睛一閉,還真的心大睡了過去。
次日一大早起來,宋父給她們做了早餐,直播的軟件業(yè)已在電腦上打開了,準備到點了在家觀看。
宋真和竹歲吃完早餐,穿戴整齊,再聽過宋父最后的叮囑,便出發(fā)了。
一大早,許安白拿了科研院的內(nèi)用藥,按響了一戶小別墅的門鈴。
蔣曉來給他開的門,眼眶深紅,眼下青黑,一看就是一夜沒睡的。
許安白將藥遞出去,蔣曉接過,“謝謝,麻煩你了?!?/p>
“我倒是沒什么,就是……聽說,被他爺爺生氣,拿鞭子抽了,真的?”
蔣曉低頭,笑了笑,也不避諱。
“對啊,讓他別提了,非要說,也不看看昨天是什么日子……”
話到尾巴,又消聲了,垂著頭極為難過的樣子。
“你先去給他上藥吧,這個見效快,給軍人用的,早上爬起來看到你半夜發(fā)的消息,特意打電話找人從實驗里里面挖的,去吧?!?/p>
蔣曉進臥室了。
這里許安白熟悉,也不用人招呼,自己在客廳坐了下來。
坐下來,問傭人,電視能不能聯(lián)網(wǎng),他要看一個庭審,傭人愣了下,點頭,給許安白張羅。
等蔣曉再從臥室出來,眼睛又是紅的,看起來有些頹喪。
這頭電視剛連上網(wǎng),許安白已經(jīng)在等庭審了。
“庭審,你什么時候關(guān)注……”愣了愣,蔣曉反應(yīng)過來,“不會是我們國家最近三區(qū)聯(lián)審的那個案子吧?”
“就是那個。我看看?!?/p>
蔣曉:“今天應(yīng)該出不了結(jié)果吧,這種大案子,初審之后,法官開好久的會,才會再次開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