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的人了，院長大抵也覺得難辦，一個是新晉的科研小組，布朗夫人的事情上還立了功，自己不好過河拆橋。

另一個呢，又是一直給科研院帶來榮譽的科研組，也都是早就在科研院的老人們了……

總之，左右為難。

院長沉吟片刻，輕咳一聲，開口問，“宋老師，現(xiàn)在兩個科研小組都要進臨床實驗了，你……現(xiàn)在是怎么想的呢？”

怎么想的？

宋真腦子也有點發(fā)懵，被點著名，也沒立刻站起來。

全場所有的科研人員，大抵腦子都有些空白。

比她回答更先行的，是程瑯舉起的手。

院長：“程博士？”

程瑯站了起來，“既然都有備案號了，也確實是二組先進的臨床試驗，我覺得，就按以起點為準的標準辦吧，如果兩組臨床試驗都完成了，那署名算是二組的，如果二組失敗，一組成功了，那第一署名才算是一組的?！?/p>

“什么叫第一署名？”竹歲沒聽懂。

宋真皺了皺眉，她還沒回答，榮院開了口，“你們兩個實驗小組的配比和藥物劑量差別很大？”

程瑯人站的很直，話也肯定，“我覺得，應(yīng)該是的。”

她這樣說，那宋真趕緊就讓人回去取最終的配比了，二組和一組的藥物劑量和配比數(shù)據(jù)，都遞給了榮院看，榮院仔細對比過，確認，“確實不一樣?！?/p>

如果同一個科研項目，有兩種不同的配比的話，可以分設(shè)申請Ⅰ劑和Ⅱ劑，到時候面世的時候取兩個類似的名字就是，如果臨床試驗都成功了，那都可以申請署名。

一個小組在對應(yīng)的藥物后署名就是了。

不過嘛，頭一個出來的，自然是廣泛被報道，名利和好處都是第一個的。

兩個小組的臨床實驗?zāi)懿荒芏歼^是二話。

但是同意宋真她們小組臨床試驗完成了，能給Z試劑率先署名，也是不小的讓步了。

換言之，如果Z試劑臨床實驗順利，那所有風光就是宋真的。

如果宋真失敗了，而程瑯那組反而成功了，Z試劑帶來的一切才會是程瑯的。

三區(qū)步步緊逼，程瑯倒是讓了一步。

宋真和竹歲說完其中區(qū)別，感觸復(fù)雜。

竹歲心頭對這件事整體的怪異感又增加了。

說不上來的，就是怪。

但是現(xiàn)場既然有人肯退一步，那對院長和榮院，自然就好辦了，問到宋真這兒，這種辦法已經(jīng)是對二組最好的了，她也不可能不讓一組隨后進入臨床實驗，便也點了頭。

會議最終落幕。

散會后，領(lǐng)導(dǎo)們先走，程瑯收拾資料，宋真和左甜也在收拾她們的資料。

最后室內(nèi)只剩了四個人，程瑯竹歲，左甜和宋真。

竹歲見都是自己的人了，慢慢踱步到程瑯面前，意有所指道，“程博士，搞科研這么久了，還是少校銜的，你應(yīng)該知道，有些科研相關(guān)的機密，除去所在機關(guān)單位和實驗小組，對其他人是一點都不能透露的吧？”

程瑯消瘦了很多，氣質(zhì)卻變得更凜冽了起來。

緩緩抬眼，堅定道，“自然?！?/p>

竹歲看了眼門口，也不拐彎抹角，“那您和三區(qū)之間……”

“自然沒什么不能說的事情?！?/p>

程瑯說的篤定，竹歲不由揚了揚眉，低聲下去，“那為什么是今天佟家的人來了……”

“湊巧。”

程瑯：“實驗數(shù)據(jù)我看的很牢，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人，我一個小數(shù)點都不會透露。至于今天，巧合這種事，可不是我能左右的?！?/p>

程瑯目光長直，面色坦蕩。

她這么篤定，竹歲一時之間倒也默了。

須臾，竹歲點頭，“那這種科研人員的信念，望程博士能做到堅守如一?！?/p>

“自然。這就不用竹科長教我了?！?/p>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甚至程瑯的反應(yīng)還和竹歲想的相反，竹歲擰了擰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