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示牌前面是一大塊山石和橫倒的樹,正常車子顯然過不去。
但司機居然完全無視警示牌,開著破車搖搖晃晃顛了兩下大的。
眾人一陣驚呼,等他們重重落回座椅,車已經(jīng)穿過了滑坡路段,繼續(xù)往深山里開去。
?
自從進了深處,天倏然陰沉下來。
車?yán)锩髅饔信瘹?,大家依然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從盤山路另一邊出來時,路邊有一個老舊的路牌,標(biāo)著道路編號。
老于裹緊了衣服縮在座位上,看著那個編號咕噥:“這條路好像靠近邊境了……”
“真要出去?”于聞瞪大眼睛。
老于:“不知道啊?!?/p>
于聞縮著脖子,慌忙盯著車外:“邊境線能亂竄嗎!”
說話的功夫,中巴車一個大轉(zhuǎn)彎,鉆進了路邊的林子里。
眾人被這神鬼莫測的路線弄蒙了,想問問吧,司機又是個啞巴。
又過了10分鐘。
車子從林中鉆出,在泥路邊急剎車。
?
“哥,醒醒,下車了?!庇诼剢瓮裙蛟谧簧?,越過椅背去叫游惑。
他是真的佩服他哥的大心臟,居然睡得這么沉。
游惑扒拉了一下頭發(fā),半睜著眼掃過身邊,座位已經(jīng)空了。
他下半張臉掩在衣領(lǐng)里,悶聲說:“人呢?”
“啊?”于聞沒聽清。
游惑搖了搖頭徹底醒了。
他站起身跺了跺睡麻的腳,低頭朝窗外看去:“這哪兒?”
這回于聞聽清了,“不知道,司機把車停這就跑了?!?/p>
“什么叫跑了?”
于聞朝窗外一指:“喏,就這么一條泥路,他跑進去了?!?/p>
他們似乎停在了某個村子路口,穿過雜亂的樹枝,隱約能看見高低交錯的屋頂。除了一條通往村子的小路,再沒有其他可以走的地方。
他們被看不到邊際的樹林圍住了。
于聞跟在游惑身后下了車。
考生們傻在車門外面面相覷。
監(jiān)考官秦究則遠遠站在林子里,扶著一棵樹,不知抬頭在看什么。
“老于說之前那條路靠著邊境,咱們會不會在現(xiàn)實里的某個地方?”于聞問游惑。
新加入的陳斌插話說:“以我的經(jīng)驗,應(yīng)該不會。不過你會在這里看到一些現(xiàn)實的影子,某些東西甚至在哪里見到過。”
于聞:“如果不是現(xiàn)實存在的地方,那所謂的死,是真的死么?”
陳斌苦笑一下:“不知道,只有試了才知道。但誰敢拿這種事去試呢?”
于聞垂頭耷腦地說:“也是……”
游惑沒糾結(jié)這種話題,他下車之后在泥路附近轉(zhuǎn)著一圈。
沒多會兒,他踢了踢某處說:“這有地碑?!?/p>
“我正找著呢,原來在你那兒。”陳斌是個有經(jīng)驗的,下了車也在到處找資訊。
他走過來蹲在地碑面前,扒開覆蓋的雜草:“應(yīng)該寫著地名吧,雖然用處不算大,但是能知道自己在哪兒也是個安慰……”
大家聞言都圍過來。
就見那破爛不堪的石碑上面刻著幾個奇奇怪怪的圖形。
“這畫的什么?”
“字母吧……”
陳斌從包里掏出紙巾,把沾了泥巴的部分擦掉,大家艱難地辨認(rèn)著。
于聞:“k……這是a?”
陳斌:“l(fā)o……這又是個什么玩意兒?”
“p吧?!庇谶b扶著肚子,歪著頭認(rèn)字:“那個像h……u……v。”
撇開那些雜七雜八不知有用沒用的部分,這碑上刻的地名長這樣:
kalo phuv
眾人:“……”
啥玩意兒啊這是。
講個笑話,看地碑能知道自己在哪兒。
?
大家正崩潰的時候,那個一聲不吭跑了的司機又回來了。他帶了兩腳黑泥以及一位裹著軍大衣戴著皮帽的中年男人。
看臉,應(yīng)該是國產(chǎn)的。
司機說:“喏,就這些人?!?/p>
老于一愣:“你會說話?。?!”
司機瞥了他一眼,聲音沙啞地說:“他會把你們帶去那家的,記得啊,林子別進?!?/p>
他說完沖皮帽男擺了擺手,轉(zhuǎn)頭鉆進中巴車,開著車就走了。
車子歪歪扭扭鉆進林子里,轉(zhuǎn)眼間,就被層疊的枝丫遮擋住,沒了蹤影。
甚至連油門和摩擦聲都消失了。
林子異常安靜,眾人寒毛直豎。
?
“我們是來做什么的?”游惑問那個皮帽男。
皮帽男“啊”了一聲,說:“不是說來找黑婆嗎?怎么?你們自己都懵了?”
“黑婆?黑婆是誰?”陳斌跟過來問。
皮帽男不知為什么瑟縮了一下,他把帽子下口封好,垂著眼悶聲說:“一個老婆婆,當(dāng)年戰(zhàn)亂時候跟著老毛子來這里的,好像是什么吉普賽人,反正……”
他又把自己裹得更緊一點,小聲說:“我?guī)銈冞^去吧,你們小心一點。她到了這里后,我們整個村子都不正常。你們怎么想的……要來這住十天?”
眾人欲哭無淚,心說我們有病嗎想住這里。
作者有話要說: 不,作者有病。
下一章我放存稿箱,明天還是下午五點更。我努力固定時間~有事不更都在文案請假,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