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惑說：“那先中止吧。”

【中止不了?！?/p>

游惑：“……”

秦究說：“能排除么？”

【怎么排？把你跟楚老板拆了么？】

秦究：“……”

楚月說：“你直說能怎么辦吧?！?/p>

【只有一個辦法，把你們一起打包除名，直接扔出系統(tǒng)，但是……】

眾人愣了：“這叫什么辦法？”

【不然看著你們被撕開？！不剩多少時間了，失敗的切換拖久了會引起整個考場的紊亂，那樣更可怕?！?/p>

話音剛落，游惑就領(lǐng)會到了什么叫整個考場的紊亂。

閃晃的街道上，那些堆積在地的鏡像人突然膨脹，就像復(fù)活了似的，下一秒又重新爆開，輕飄飄地滑落回去。

腥熱的血四處飛濺，在考場和濃霧中流淌潑灑。

游惑感到手背一熱。

他低頭看過去，不知哪個鏡像人倒在腳邊，血淋了他小半邊身體，袖子、手背、腰間殷紅一片。

也許是沖鼻的血腥味太醒腦，游惑突然抬頭說：“你剛剛說什么？拖久了會導(dǎo)致考場紊亂？”

【對?！?54被坑怕了，說完又立刻問：【你要干什么？？？】

游惑說：“紊亂算BUG么？”

【當(dāng)然啊！】

游惑說：“那就行了?！?/p>

【什么？怎么就行了？】

游惑：“既然BUG了，名正言順應(yīng)該清掃一下。你能不能直接把考場連到雙子樓？我們從那邊走。”

【……】

【我……】

從語氣來看，154可能想爆個粗。

鑒于情況特殊，時間緊急，他又把粗咽回去了。

廣播聯(lián)通的沙沙聲戛然而止，小綠燈熄了。

***

922沖進房間的時候，021他們出了一聲冷汗。

該來的還是要來……

高齊問：“怎么樣？”

922把門砰地關(guān)上，說：“切換沒成功。”

眾人臉色煞白：“那他媽不就涼了嗎？”

“沒?！?22說：“考官A出了個主意，現(xiàn)在換plan B?！?/p>

“說?！?/p>

922指著021說：“聚集所有監(jiān)考官?！?/p>

又指著趙嘉彤說：“檢查所有手機，網(wǎng)絡(luò)全部切換成線路1。”

最后指著高齊說：“做點熱身活動?！?/p>

“干嘛？”

“我們要回監(jiān)考區(qū)了。”922說。

“不是切換不成功嗎？考試結(jié)束不了，我們怎么回監(jiān)考區(qū)？”

“所以不是正常地回?！?22說起來還有點恍惚：“你知道A和我們老大之前被處罰么？就是從那棟樓下去，進入某個紊亂的考場做清掃。現(xiàn)在相當(dāng)于反著來，我們要從那里爬上去?！?/p>

高齊他們一臉懵逼。

021問：“哪幾個人？”

922：“不是幾個，是整個。整個考場都紊亂了，154得把一千多個考生，連同咱們這幫監(jiān)考官一起拖過去。”

021：“……”

說好的154謹慎小心不招搖呢？？？

***

五分鐘后，監(jiān)考區(qū)雙子大樓。

負責(zé)看守處罰通道的老人忽然接到一個異常通知，說四樓的控制室出現(xiàn)了資料卡頓的小毛病，他得去看一眼。

老人尋思著一時半會兒不會有考生被送過來，便起身順著電梯下了樓。

偌大的房間頓時空無一人，資訊核驗臺螢?zāi)话抵幱诖龣C狀態(tài)。

西沉的太陽在天邊鋪開一片金紅，給落地窗鍍了一層干凈的光膜。

突然，核驗臺螢?zāi)涣亮艘幌拢詣娱W出四個字：

核驗通過。

落地窗上白光一掃，玻璃瞬間消失，傍晚的風(fēng)直灌進屋，裹著大片不知從何而來的霧。

氤氳霧氣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翻了上來。

他站在高樓的窗沿，居然毫無懼意，甚至還彎腰向窗外伸出手去。

下一刻，另一個人握住他的手，也翻了上來，動作俐落又漂亮。

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

……

他們在獵獵風(fēng)聲中站直身體，衣服沾染了大片鮮紅，帶著一身濃重的血味，落拓不羈。

這個臨時制定的Plan B有個別名——

全員棄考，直抵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