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雖然沒法律效力,但沈靈枝相信,那個男人有的是手段將霸王條款落實。
這張紙只是一出警告。
助理公事公辦:“您在右下角簽字即可?!?/p>
“呵,我才瞧不上他女人?!备稻靶写蠊P一揮,“肯定是端莊矜持無聊透頂?shù)哪绢^女?!?/p>
某只小白貓打了個噴嚏。
兵荒馬亂的相親終于結(jié)束,紀(jì)長顧似乎更加忙碌,沒再過來搞突襲。
沈靈枝始終沒搞清那張謎之裸體圖和那些疑似綁架道具的用意,心里有些焦急。
就這么平靜地過了兩天。
第三天晚上,傅景行洗完澡,突然破天荒穿起了黑襯衫,黑西褲,接縫線條簡練精致,勾勒出他筆挺高大的身形,如松如柏,比之以往多了幾分沉穩(wěn)冷酷。
沈靈枝趴在沙扶手上,暗暗驚疑。
平常他洗完澡都是裸著上身出來,差不多十一點就睡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他打扮得這么鬼氣沉沉的,打算去哪?
沈靈枝立刻直奔他背包,嫻熟地鉆了進(jìn)去。
傅景行整理好著裝,拎起背包,一下子就感覺到里頭微沉的重量,“你也要去?”
“喵~”小貓可憐兮兮地叫。
沈靈枝真的生怕他把她丟下,抱著他的手蹭來蹭去。
他毫不客氣地把她腦袋往里摁,“要去就去,別惡心吧啦的?!?/p>
擦……真不解風(fēng)情。
傅景行這次沒有騎他那輛炫酷的機(jī)車,轉(zhuǎn)而上了一輛黑色保時捷。
車子走走停停,上了高,窗外流光溢彩的街燈越來越少。
沈靈枝探出貓頭,認(rèn)不出這里究竟在哪,偶有對面的車燈打來,只看到細(xì)碎的光從傅景行臉上浮光掠影而過,明明滅滅,神色莫測。
已經(jīng)有四十分鐘了吧。
大晚上的,他到底要去哪里?
又過了十分鐘,車子終于停下,停車場沒有燈,只有指示燈牌散微弱的光,四周靜得可怕,巍峨陰暗的山頭在夜里如蟄伏的野獸,透著無形的壓迫。
滴,車門上鎖。
除此之外,就只有傅景行的腳步聲和森冷的風(fēng)聲。
沈靈枝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沫。
媽啊……這個時間,地點,氣氛,為什么這么像拋尸現(xiàn)場?
“老大!”
楊大雕蹬蹬蹬地跑來,雖然他刻意壓了聲音,但在這幽靜的夜,依舊洪亮。
“弟兄們已經(jīng)先拜過了,剩下的時間,都是你的了?!?/p>
“嗯?!备稻靶袕暮髠湎淠昧耸裁?,聲音清冷,“東西呢?”
“都運上去了?!?/p>
剩下的時間彼此無言,楊大雕難得安靜地跟在傅景行身后,亦步亦趨。
晚風(fēng)幽冷,她聞到了略微嗆鼻的焚燒味。
沈靈枝心里瘆得慌,沒敢伸出頭,只睜大了眼睛,通過拉鏈縫隙觀察。
今晚烏云厚重,不見月光。
但她還是看見了,大片大片切割好的長方體石塊如棋盤上的棋子,整齊坐落在山腰。
沈靈枝驚愕地鉆出腦袋。
沒錯,這里是……墓園。
傅景行也恰好在某一處停了下來,他蹲下身,手上摩挲聲響。
沈靈枝順勢爬上他肩頭,整個人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