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奇沈望白怎么找人。
沈望白第一時間趕回沈家,調取監(jiān)控錄影。
他坐在電腦前,抿緊唇,一眨不眨地盯著,無數(shù)次暫停將畫面放大。
可是沒有,完全找不到枝枝一點蛛絲馬跡!
他通知了程讓,傅景行,三人兵分幾路,把枝枝可能去的地方全部摸了個遍,依舊尋不到任何線索。她消失得毫無痕跡,像水汽般人間蒸。
凌晨兩點,沈望白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
如果沒有唐斯年和孟杉,照以往,枝枝應該已經躺在他床上,穿著可愛的棉質睡衣蜷著,小臉蛋蹭著他的枕頭,像睡懶覺得貓。
她睡得很死,他親幾下她都不會有反應。
但等他躺在她身邊,她又會自地咕嚕咕嚕滾到他懷里,撲了他滿鼻幽香。
然而此刻,一室冷清。
家里的東西她絲毫未動,一只嬌弱的小白貓,身無分文,被花灑澆到毛都會出委屈巴巴的嗚咽,街上那么多流浪貓狗,她一人如何在漆黑雜亂的環(huán)境里生存?
想到枝枝此刻有可能可憐兮兮地躺在不知名的巷子里,沈望白心里猛地揪疼,連開燈也失了力氣,差點轉身想再次投入梭巡工作。
可他知道,自己身體已經瀕臨極限。
連機器都需要休息,更何況是人,如果他倒下了,如何繼續(xù)尋找枝枝?
沈望白換上拖鞋,推開臥室。
夜很黑,月光在窗簾后影影綽綽,隱約勾勒出床上鼓起的一團。
他呼吸一滯,握著門把的手頓住了,他聽到自己瘋狂躁動的心跳。
枝枝……枝枝……是你嗎?
知道哥很想你,特意回來給哥一次機會嗎。
留下來,枝枝。
哥什么都聽你的。
千言萬語堵在喉間,一個字也吐不出。
沈望白沉沉呼吸,眼底情緒翻滾,胸腔像被一只手大力揉捏,又酸又疼。
床上的人似察覺到動靜,“望白?”
這個聲音足以讓他渾身血液逆流,入墜寒窯。
沈望白啪地一下開了燈。
孟杉剛坐起身,瞬間被光刺得睜不開眼。
等她適應光線,男人已經立在床前,盡管面無表情,眼底卻壓抑著暴風雨欲來之勢。
“你在這里做什么。”
一字一句,沒了往日還算友好的平和。
這是今天第二次,望白對她釋放如此可怕的氣場。
到底是因為這場欺騙性婚禮,還是……那個黑衣人說的事?
孟杉咬唇紅了眼,“望白,今天實在對不起,在我姐過世之后,我爸媽對我的婚事變得非常敏感,總希望我能早日成家生子,不要步我姐后塵。他們二老年紀大了,我做女兒的實在不忍拂了他們意愿,才幫著瞞了下來。望白,真的對不起,沒顧慮到你的感受?!?/p>
“說完了?”
沈望白不為所動。
剛才有多驚喜,現(xiàn)在就有多失望。
不是枝枝,她壓根沒有回來,她寧愿淪落街頭也不想見他。
他難受得連呼吸都在疼。
“請出去,我要休息?!?/p>
“望白!”孟杉心里浮現(xiàn)恐慌,他以前從不會用這種態(tài)度跟她說話,“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你知道我爸媽更生氣,他們要派人把你妹妹的墳挖了!讓她身敗名裂!”
沈望白眼神陡然凌厲,刺得孟杉幾乎快失了勇氣。
可她必須把話說完。
“望白,他們只是想讓你服個軟,為逃婚的事在各大媒體上道歉。結婚的事另說,他們只想讓你服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