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真的不認識他,壓根沒印象。
“不認識?”
他魔怔般地念了幾遍,嗓音愈森然,最后怒極反笑。
好一個不認識,是想當作從未認識過他嗎。
詭異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猛地拿刀割破自己的食指,強硬塞入她唇內(nèi)。
屬他血的腥味在舌尖狂躁地擴散開。
沈靈枝驚愕地睜大眼睛,這個瘋子!
他流血的指尖壓著她軟軟的舌頭,融入她唾液,她被迫吞了又吞。
“現(xiàn)在,認識我了嗎?”
他以為滴血認親嗎?誰特喵認得他的血!
“不認……唔……”
他在中指割開一道口子,跟著食指一起擠入她唇內(nèi)。
強烈的血腥味滿滿充斥她口腔,令她作嘔。
“還不認識嗎?”
冰冷的刀刃還殘留血的艶色,妖嬈滲人。
她背脊一陣陣涼,仿佛預見到如果她一直說不認識,他就要把6少凡身體里的血通通喂進她嘴巴里。
“好,我認識,我認識……”
她妥協(xié)了。
他抽出濕漉漉的手指,不依不饒,“那我叫什么?”
“……”
臥槽她怎么知道!
沈靈枝內(nèi)心淚奔,橫豎都是死路一條怎么破。
他瞪著眼前茫然又驚慌的女孩,捏著刀的手仿佛剎那間被抽離了力氣。
原來她真的不記得了。
什么都不記得了。
這些年,他的絕望,痛苦,掙扎,恨意,在此刻像個笑話。
她不拿他當人記著。
他連被她恨的資格都沒有。
沈靈枝被那野獸般嗜血的目光嚇到了,想拿電擊器,偏偏遠遠擱放在床頭。
如果要夠著,得再往右邊挪一點……再挪一點……
她的視線稍稍移開。
他似乎受到什么刺激,突然俯身狠狠咬住她的唇。
像要把他的恨意全部傳遞給她。
又像要她深刻記得他的存在。
他掐著她白嫩的雙頰,毫無章法地用牙齒啃噬。
他身上清新的檸檬香在此刻只讓她感到窒息。
沈靈枝生平第一次見識到唇與唇的觸碰也能這么野蠻,沒有柔軟的廝磨,沒有纏綿的氛圍,血的鐵銹味在唇齒間彌漫,像折磨,像懲罰,像廝殺,就是不像一個吻。
這種觸碰,每一秒都似在渡劫。
她疼得拿手捶打他,掙扎著咬住他舌頭,卻刺激得他更加瘋狂地吸咬她的唇。
“疼……疼……”
她好不容易騰出空隙擠出幾個字,聲音極為細弱,帶著顫音。
他終于察覺到不對,微微撐起身子。
女孩絲亂得像剛從難民區(qū)爬出來,嘴唇破了幾個小口子,滲著血,睡衣因為少了兩顆扣子雪肩大敞,完全像經(jīng)歷了什么大劫難的小可憐。
她還受傷了,刀子不知怎么的劃過手臂,刺出一道血流蜿蜒的傷。
這是他見過的她最狼狽的模樣。
他以為他會快意,會舒暢。
可他心里像被什么尖銳的石頭堵著,又刺又難受。
沈靈枝看他直直盯著自己流血的手臂,眉頭擰成死結(jié),毫無征兆開始急急呼吸。
突然眼睛一閉,整個人重重壓倒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