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公主,何必那么客氣,叫我巧兒便好,我今年十五了?!绷枨蓛河恍?。
凌巧兒姿色不過中上,然而一笑起來,眼睛卻彎彎如兩道新月,嘴角也立時掛起兩顆小巧梨渦,讓人眼前頓時一亮,當真是如她的名字一般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夏婉娩原以為她不過十二三歲年紀,卻原來已經(jīng)及笄了。
看到夏婉娩沒有回話,凌巧兒便是一拍腦袋,吐了吐舌頭:“啊呀,忘記說了,我姓凌呢?!?/p>
她是公主,隨的自然是國姓,不說夏婉娩也是知道的。
不過看她這天真隨性的樣子,當真便如小孩子一樣,夏婉娩不禁一笑,也介紹起了自己:“我姓夏,閨名婉娩,今年十六了?!?/p>
“呀,那我可得叫你一聲姐姐呢?!绷枨蓛豪^夏婉娩的手腕,“巧兒以后叫你婉姐姐好不好?”
夏婉娩還未置可否,凌巧兒卻又一把挽過她的手臂,親熱的將她拉到的隔壁的屋中:“姐姐初來乍到,那屋子想必還未收拾干凈,不如先來我那里坐坐吧,這幾天可悶死我了……”
聽著凌巧兒滿嘴姐姐,姐姐得叫著,夏婉娩想起宮中那個最愛纏著她的小妹,對她不由得又產(chǎn)生了幾分親切。
進到屋中,有婢女奉了熱茶和點心過來。
“姐姐你嘗嘗,這是我家鄉(xiāng)帶來的新茶和果子,可好吃了,這里都買不到?!?/p>
夏婉娩飲了一口茶水,苦澀中回甘出滿口清香,果然不凡,不由得便夸贊了一句。
凌巧兒頓時歡喜地眉開眼笑,叫了宮女,包上一包送去了她屋中。
兩人又閑談了幾句,夏婉娩才知道,宋國離得近些,他們出發(fā)得又早,凌巧兒來了驛館已有小半月了。一直未曾進宮,便是在等其余的和親公主。
如今啟國國勢強盛,除南魏之外,其他國主,自也動了相同的心思。
難怪,她們雖是公主,這驛館卻也未曾以大禮招待。
這主動送上門的公主,說是和親聯(lián)姻的,倒不如說是自家國主向大國求和示好的禮物吧。
夏婉娩飲了幾盞茶后,天色已近黃昏,她貼身的婢女梨花敲了門進來,說是屋子已經(jīng)收拾好了,請公主示意。
夏婉娩回了屋中,簡單看了一遍,終于滿意得點了點頭,又瞧見桌案上的那一包新茶,便也從陪嫁的首飾里挑出一件精致的,讓梨花送了過去。
西廂房中,凌巧兒已經(jīng)脫去了外袍,散了頭發(fā),準備就寢的模樣,見著那送來的發(fā)簪,卻又忍不住坐在了梳妝臺前,挽了個簡單的發(fā)髻,將它插在頭上比劃了一下。
“香茗,你說我和隔壁婉姐姐誰好看呢?”
“那自然是隔壁的婉姐姐啊?!?/p>
香茗是凌巧兒貼身的婢女,可此時回答她的卻是一個男聲。
西苑是女眷的住處,男子不可隨意進入,便是有事也應在屋外求見,然而那男子卻是堂而皇之的走到了內(nèi)屋,站在了凌巧兒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