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粗唤麨檫@位娘娘捏把汗。養(yǎng)心殿主殿是什么地方,未來的正宮皇后都不能宿在這兒,她還做什么怪呢。
溫琦玉流淚滿面,哽咽道:“再讓我待一會(huì)兒。雷聲一停我就出去好不好,求求你了?!?/p>
劉晟的臉色愈發(fā)難看了。
她什么時(shí)候,有資格,有資本,同自己打商量了?
莫不是這幾日叫她宿在偏殿,又侍寢不斷,她還真以為自己受寵了?
天子冷笑道:“滾出去?!?/p>
她最后的一點(diǎn)希望破滅了。
仿佛一具尸體一般,被幾個(gè)宮女扛著肩窩,拖著走出去。
雖然有人給她打傘,可是在雨夜里,頂著雷聲行走的每一步,都叫她害怕地大哭,哭聲卻是完全被雷聲淹沒了。
等她到了偏殿,香云扶她回寢殿安置。
溫琦玉躺在床上,依然淚流不止。
香云是知道她在梁王宮過往的人,溫琦玉不禁訴苦道:“你說,我多久不曾走在雷雨夜里了。”
香云沒有說話,她又道:“我那么害怕打雷。別說走出去,就算在室里,哪次不是他哄著我抱著我給我唱兒歌……”香云飛快堵住她的嘴,提醒道:“娘娘,隔墻有耳。不該說的別說了。”
她自然是知道這個(gè)道理的,只是心里太苦了,若是不說出來,怕是會(huì)得心病。
香云在耳房中睡下。她側(cè)臥在塌上,沒有蓋被子,亦不覺得冷,唯有淚水無盡地流,就像這夜的雨一樣,連綿不絕。
溫琦玉離開主殿后,劉晟情緒極差。他反省自己,是不是對她太好了,叫她忘了分寸??伤麜r(shí)常忍不住,尤其是兩人水乳交融時(shí),他覺得自己快樂的身輕如燕,簡直要隨她起飛了。一回過頭,卻是恨自己,還真中了南梁人的美人計(jì),竟然對一個(gè)南梁賤女的身子著迷不已!
劉晟回到書房看折子,常海自然陪著主子,安靜地候在一旁。
“你說,朕是否太驕縱她?”
皇帝這么一問,常海簡直想跪地求饒,放過他這閹人吧,問這么高深的問題做啥!
他斟酌著回答:“奴才覺得皇上并未驕縱她,她一言一行皆是服從皇上旨意,未見半分逾越。今夜,興許溫美人是真的害怕電閃雷鳴,且她是梁國人,并不知道養(yǎng)心殿主殿里的規(guī)矩?!?/p>
這一番話,像是給皇帝順了一把毛,叫他舒坦了許多。
聽到常海說,興許她是真的害怕,他一回想起溫琦玉痛哭流涕的模樣,還真是怕極了的樣子。過去了這么久,外面卻還在閃雷,不知她睡下了沒有。
劉晟輕咳一聲,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嗻?!?/p>
……
常海走后,劉晟遣開宮人,自己撐了一把油紙傘去了偏殿。
入殿后收了傘,皇帝直入寢房,遠(yuǎn)遠(yuǎn)的,他就聽到嬌糯的哭聲。
過去這么久了,她竟然還在哭?簡直就是淚水做成的人兒。
他走到她床頭,見她還穿著沾了雨水的外衫,身上被子也不蓋,頭埋在枕頭里哭泣。
劉晟一把抽開枕頭,迫使她小腦袋露出來,一張哭得稀里嘩啦的小臉在他眼里很是滑稽,他不禁笑道:“膽小鬼。”
她原本就是傷心了一整夜,此刻又被他一激,她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竟然側(cè)過頭不看他,將大明天子晾在一邊。
劉晟瞧著她氣鼓鼓的小臉,卻也不生氣,心里倒還覺得她幾分可憐。
外面還在打雷,他打趣道:“怎么,雷聲不歇你就不睡覺了?”
她聲音軟軟糯糯的,甕聲道:“我要人抱著才睡的著?!?/p>
她說的是實(shí)話,在劉晟聽來卻是邀寵,偏偏他還很受用,畢竟這身子確實(shí)令他沉迷不已。
劉晟將她從床上橫抱起來,走到殿門時(shí)叫她撐起傘。于是她打著傘,他抱著她回了主殿。
濕噠噠的衣服扒了干凈,兩人又是赤裸地抱在一起,她身上吹了一夜的風(fēng)很涼,劉晟將她裹在被子里,又用健壯的身軀圈著她。
很快,她就覺得暖融融的了。
他的懷抱很寬闊也很舒服,床榻更是又軟又寬,哭了一夜的人兒竟然不一會(huì)兒就入了夢鄉(xiāng)。
可憐了他,聞著女體的幽香,陽具已經(jīng)高高翹起了,最后在自己手上泄了出來,抱著她睡著了。
第二日卯時(shí),得意公公去偏殿,命宮人喊醒溫美人,這幾日都是溫美人給皇帝叫早的。宮人卻回稟美人不見了,他駭了一跳,趕緊碎步跑進(jìn)主殿,稟告守在簾外的常海。
常海首先想的是,先把皇帝喊起了,不能誤了早朝,這才是正事,至于那位溫美人回頭再找吧,人總出不了大明宮。
常海似過去多年那樣,微微打開簾子,輕喊了一聲:“皇上,該起身早朝了?!?/p>
里頭的人睡得格外沉。
他只好將簾子撩得更開,頭鉆進(jìn)去,又輕喊道:“皇上……啊啊啊媽呀……”常海嚇得跌坐在地!他看到了什么!溫美人怎么會(huì)睡在里面!媽呀這真的是妖女啊,后宮那些娘娘議論的一點(diǎn)也不錯(cuò),溫美人就是南梁使出的美人計(jì),將皇上給套牢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