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道:“首先,‘愿望樹’在什么地方;其次,鷹犬在什么地方?!?/p>
“他得搞出點什么動靜來,讓我知道他在哪里?!?/p>
與此同時,被嵐寄希望搞出什么動靜來的鷹犬還坐在玻璃碎片里。
鮮血順著被割破的手心一直往下淌,鷹犬也不在意,只是不斷的把玻璃尖端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這種方式讓鷹犬久違的以為自己還被關(guān)在科學(xué)院的籠子里。
科學(xué)院是個可怕的地方,里面充滿了人,卻沒有一點人性,鷹犬不知道自己在里面被關(guān)了多久,畢竟他的記憶也消失的差不多了,只記得自己不斷的反抗,然后不斷的被懲罰。
哈!他根本就不害怕懲罰!
因為科學(xué)院根本就不想讓他死,他活著可比死了有用多了。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感應(yīng)系異變者,他沒有攻擊性,是被拔光了牙齒剪斷了爪子的狼,只能奄奄一息的躲在籠子里,對著外面的人發(fā)出兇狠的聲音,暫時不服從管教并不代表著永遠不服從管教。
科學(xué)院舍不得他死……
把玻璃碎片從自己脖子上移開,鷹犬急促的呼吸著,他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不暢,幽閉恐懼癥的負面反應(yīng)正在不斷的在他身上實現(xiàn)。
但即使這樣,鷹犬也依舊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他一如既往攥著那塊玻璃碎片,刺痛感從他的手心一直蔓延到大腦,強烈的刺痛穩(wěn)定著他越發(fā)恐懼的大腦,他就維持著這份疼痛扶著周圍的鏡子一步步往外走,每一步都落下一片血漬。
鷹犬看著地上自己落下的血跡漫不經(jīng)心的想:幸好他是S級異變者,要是普通人這么流血早就流死了。
他是小怪物,以后要是污染度爆表還會變成大怪物,怪物是不會流血死掉的。
“這是什么地方?”鷹犬又問:“你是誰?”
“為什么不想讓我死?”
“不想讓我死的只有科學(xué)院,你也是科學(xué)院的人?你們除了這顆芯片之外還在我身上裝上了其他東西?”
依舊沒有人回答他,就像是這里根本就沒有人。
鷹犬感覺到不到任何污染,也感覺不到絲毫人類的氣息,但他卻依舊在自言自語,就像是在篤定這周圍一定有什么東西。
頂天立地的鏡子里倒映著鷹犬的身影,鷹犬無法辨別方向,他眼睛看到的全部都是鏡子里自己的影子。
“草!”鷹犬一腳踢碎了一面鏡子,完全不在意鏡子的碎片會不會割傷自己。
在稀里嘩啦的鏡子碎裂聲里,鷹犬用深藍色的眸子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無數(shù)鏡子。
鷹犬相信:在自己失蹤后,嵐一定會找過來,但是他不確定嵐能找到什么程度,也感覺不到任何氣息,他不知道嵐來了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天賦失效所以什么都察覺不到。
但是,他覺得自己得想辦法給嵐一點提示。
有什么可以讓嵐可以瞬間發(fā)現(xiàn)他的東西嗎?
突然,鷹犬想到了什么。
他緩慢跪坐下來,鏡子前倒影出鷹犬的面容。
他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然后撩開自己的頭發(fā),在他的右邊太陽穴位置有一道疤痕,那是刀傷,在科學(xué)院時,為了防止他逃跑,科學(xué)院為他植入了一顆芯片用來定位他的位置,嵐在帶走他后幫他停了這顆芯片,后來就算是再打開也沒有科學(xué)院的人來了。
要是把這個芯片挖出來會怎么樣?
鷹犬注視著鏡面冷漠的想:會死嗎?還是不會死?
把東西挖出來聽上去好血腥,但是好像也沒什么好辦法,而且,他可是小怪物,應(yīng)該不會死吧。
就算是死了……那就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