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shí)猜的很大膽。
“總之還剩下最后一幅畫了,我們在這里猜也沒用。”周向折看向最后一幅畫。
“去看看這幅畫里有什么。”
他們進(jìn)入最后一幅畫,周向折并不算緊張,但也沒有那么輕松,有了上一次和沈往分開的經(jīng)歷,他擔(dān)心最后一副畫還是會被分開。
果然,在確定換了地方后周向折發(fā)現(xiàn)沈往不見了。
他習(xí)慣性的觀察周圍,但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非常奇怪。
他好像站在什么空洞的地方,地方很小,如同一個豎起來的棺材,連張開胳膊都成問題。
前后左右都是冰冷的玻璃窗一般的觸感,周向折摸了一圈都沒有摸到空隙,他微微皺起眉頭來,就在這時,他的眼前冷不丁的亮起。
“歡迎來到【百目】女士的作品展覽會!”
男人的聲音尖利又高昂,激起一陣尖叫,仿佛這里不是展覽藝術(shù)品的高雅展覽廳,而是什么演唱會現(xiàn)場。
周向折伸出手來,他摸著前面冰冷的透明墻壁,在灰蒙蒙的亮光后,周向折慢慢的看清楚了面前的場景,那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回廊亭,他對面的墻壁上掛著灰蒙蒙的畫作,看不清晰。
他察覺到自己的視角有問題。
這個視角不像是人站在地上,反而像是人被懸在半空中。
一個陌生人施施然走過來,他穿著夸張的燕尾服,帶著魔術(shù)帽,嘴巴上還粘著兩撇小胡子。
它和周向折對視在一起,眼眶里玻璃球一樣的眼珠子滾動了一下。
不,應(yīng)該就是玻璃球。
周向折從不覺得一個人的眼睛可以和洋娃娃一樣剔透又沒瞳仁。
“哇!真是好完美的作品!不愧是【百目】,怎么會有人畫出如此偉大的畫作來!”
陌生人對著周向折這么評價(jià),但周向折覺得他根本看不到自己,他的眼里壓根就不是眼睛。
“我真想擁有它!”
“不知道需要畫多少錢才能拍到這幅畫?”
它絮絮叨叨,不斷的稱贊百目和這幅畫作。
而周向折也終于在他的玻璃眼睛的倒映里看清楚了自己的狀態(tài),或者不叫自己的狀態(tài),而是他所處的位置。
那是一幅畫像,畫像看不清晰,只有灰色的朦朦朧朧的畫布被框在玻璃畫框中,周向折揮揮手,外面的人視而不見。
他似乎,在展覽畫里?
“被關(guān)了起來?”周向折把手摁在面前的透明墻壁上,“一個A級污染物有這么大的能耐?”
他金色的眸子泛著冰冷,在察覺到事情不尋常之后他立刻摘下手上的黑色手套,指腹貼在上面從左邊一點(diǎn)點(diǎn)滑下去,最后周向折收回手,他蹲的有點(diǎn)困難,這里實(shí)在是太窄了。
“……確定空間系,不是【百目】的污染天賦?!?/p>
“這種程度的空間隔離,許躍?”
“他不是死了嗎?”
這幅畫不同于以往的畫作,因?yàn)樯蛲鶝]有在室內(nèi),而是在室外。
空氣中沒有風(fēng),同樣也沒有溫度,沈往呼出一口氣,他微微瞇起眼睛,抬起頭來望見的是陰沉的天。
在回過頭來,沈往看到的是一座畫廊。
這座畫廊很眼熟,因?yàn)樯蛲铋_始就見過它,在末日后佇立在廢墟中的藝術(shù)殿堂,璀璨的瓦磚,潔白的雕塑,還有綠油油的爬山虎掛在墻壁上,嫩黃色的花朵上帶著露珠。
但不同于他們來時,這一次的畫廊前站著很多很多人。
他們排成一條長隊(duì),每個人都低著頭安靜的等著,在畫廊的門口前站著兩個人,他們臉上是僵硬的機(jī)械般的笑容,眼睛像是兩個玻璃球,沒有任何光彩。
沈往順著人走過去,一邊走沈往一邊看著他們的臉。
在走了一會兒后沈往停下腳步,因?yàn)樗l(fā)現(xiàn)面前的人他認(rèn)識。
或者也算不上認(rèn)識,這個人是這次防污染中心行動組的其中一個人。
他姓王,是某個派遣隊(duì)的隊(duì)長,在出發(fā)前周向折還和自己介紹過他。
此時的這位王隊(duì)長安靜的站在長隊(duì)里,他低著頭,眼眶里血淋淋的一片已經(jīng)早已沒有了眼睛,甚至可以說連本人的意識也消失了,不知道是在哪副畫里被【百目】污染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