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皖衣一進場幾乎就受到所有人的注目,男人或多或少都用一種貪婪的目光注視著她,女人則是敵視與嫉妒。
宮洛辰心里這個酸啊,恨不得徒手把那些男人的眼睛扣下來,少用那種奇怪的視線看著他老婆。
名利場上,不管私底下想法如何,面上大家都是言笑晏晏,一派和諧美好的模樣。
顏家雖然這幾年漸漸頹勢,但在幾年前還是本地有名的大戶,顏皖衣打小就沒少出席這種場合,像只花蝴蝶似的與男人們保持著禮貌又不失親昵的距離,與女人們調(diào)笑又明里暗里的針鋒相對。
宮洛辰像個人形掛件似的站在她身邊,相處這么多天,顏皖衣在他面前一直是個受氣小媳婦的模樣,他第一次看見這么鋒芒畢露又有點婊里婊氣的老婆。
感覺更心動了怎么辦?只有這種性格才配得上那張過于好看的臉嘛。
“是秦揚?!睂m洛辰突然低下頭與她咬耳朵,“我去和他打聲招呼?!?/p>
話說的不客氣,嘴角卻已經(jīng)咧到耳后根,他住院加失憶那么久,秦揚竟然一次都沒去看過
他,太不夠意思了。
“等會兒。”顏皖衣還記得宮洛眀的交代,攬著他的手臂沒松開,說,“你先別和他打招呼,你們一個商人一個政客,走的太近會被人說閑話?!?/p>
“可是……”宮洛辰本想說‘我們是很好的兄弟’,但又想到早上宮洛眀和他說過的話‘成年人的世界復(fù)雜很多,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想的太簡單,凡事多聽聽弟媳的意見’,便強行壓下過去的欲望。
走神間,秦揚的視線轉(zhuǎn)過來了,二人對上視線,秦揚的眼中有冷漠有輕蔑有算計,最后化為一個疏離禮貌的政治家特有的官方微笑,轉(zhuǎn)頭走了。
宮洛辰看的心驚,他有想過十年后的世界會改變很多,卻沒想過秦揚會用這種眼神看他。
顏皖衣倒是很熟悉秦揚的眼神,失憶前的宮洛辰也經(jīng)常這么看她,像是在看某個無關(guān)輕重還有些煩人的玩意兒。
“洛辰。”顏皖衣拉了拉他的袖子。
宮洛辰回神,對她溫柔一笑,“怎么了?”
“去找大哥吧,你馬上就要上臺了,他應(yīng)該有很多事要交代?!鳖佂钜迈谥_在他耳邊輕聲道,“晚上我們再好好聊聊,今晚不要露餡了?!?/p>
“放心,”宮洛辰依舊笑得溫柔,“我沒事?!?/p>
二人親昵的姿態(tài)引得不少人注目,一直聽說宮家二少奶奶受到宮家二少爺?shù)南訔?,怎么看起來和傳聞有出入?/p>
宮洛明很快把宮洛辰叫走,他離開后,顏爸就帶著老婆小女兒過來了。
“皖衣!”顏老爸很寵這個大女兒,“這段時間過得怎么樣?”
“挺好的。”顏皖衣答道,“哥哥呢?”
“他和宮老先生談生意去了?!鳖伬习肿ブ氖肿罂从铱?,低聲問,“宮洛辰?jīng)]讓你受委屈吧?”
“都嫁進宮家了能受什么委屈?”顏夫人笑的熱絡(luò),她是個熱情且愛出風(fēng)頭的女人,“你爸就是瞎操心?!?/p>
聽這語氣就知道顏夫人不是親媽,沒有什么奇怪的狗血故事,顏皖衣母親早逝,然后顏老爸取了個后媽,雖然后媽沒什么壞心腸,但總歸沒有把她當(dāng)成親生女兒,而是一個“情敵”。
顏皖衣初一時后媽剛?cè)腴T,當(dāng)時顏風(fēng)眠(顏皖衣親哥)上高二,新娶得小媳婦自然不想和兩個十幾歲的拖油瓶住一起,顏老爸為了安撫新老婆把他們兩個扔在老宅里和新老婆搬出去住了。
雖然錢財上從來沒虧待過他們,對前妻一對兒女也是有求必應(yīng),但一家人的心終歸是散了,顏皖衣初三時就意識到父親有了另外一個家,略顯早熟的她覺得和后媽,另一個女人爭搶顏老爸的愛很可悲,所以對顏老爸一直是面上過得去就行。
“阿姨?!鳖佂钜鹿郧傻暮叭耍凹依镒罱趺礃??”
“好多了,好多了,已經(jīng)開始好轉(zhuǎn)了?!鳖伬习掷⒕蔚耐笈畠?,“我知道這樁婚事委屈了你,你再忍幾年……”
“好了好了,能有什么大事,宮二少是個文明人,還能虧待我們家皖衣不成?”顏夫人挽著顏老爸離開,“我們的女兒在那里吃蛋糕呢,快去盯著她別多吃了,不然晚上又積食?!?/p>
說罷就這么離開,連聲招呼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