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后， 白柳留下來，和王舜商議。

“我調(diào)查之前比賽中，死于小丑和行刑人手中玩家。”王舜點開系統(tǒng)面板，遞白柳面前， “可以看得出， 在賽場上小丑殺人完全是隨機， 但行刑人會控制他，所以終小丑真正殺死玩家并是小丑己想殺， 而是行刑人想殺。”

“簡單來說，小丑是行刑人殺手?！卑琢喢鞫笠馗爬?， 他若有所思，“但有點奇怪，行刑人己本身技能也弱， 甚至可以無視免死金牌， 為什么要借助小丑手來殺人？”

“嗯，我也覺得這個有點奇怪?！蓖跛磭@息， “除此之外， 還有個奇怪點，我去調(diào)查死在他們手里這些玩家， 現(xiàn)這些玩家或多或少地參與異端私事件?！?/p>

白柳挑眉；“哦？”

“比如這個卡巴拉公會游， 上一場被小丑一槍崩掉。”王舜點開系統(tǒng)面板，指上面那個人說，“你還記得【血靈芝】這個東西嗎？一群投資人用來攥取兒童血‘液’續(xù)命異端?！?/p>

“這個游就是中一個投資人養(yǎng)在游戲里打手，是他保鏢。”

“那些投資人是被關(guān)進去嗎？”白柳詢。

“是?！蓖跛袋c， “但他們周邊人并有全部被關(guān)押，而且這里面有些人是玩家，可以利用各種道具來掩蓋和逃脫。”

白柳似有所悟：“所以行刑人出手， 在游戲里將他們懲戒?！?/p>

“而且你所說，行刑人為什么要借助小丑手來行刑，實之前是這樣?！蓖跛磳⒚姘寤瑒又料乱豁?，“在逆神還在獵鹿人時候，主攻手是行刑人己，這個戰(zhàn)隊一般殺人，行刑人哪怕用【罪人井】這個技能，也會在游戲結(jié)束之前將關(guān)進去玩家放出來。”

“但在逆神離開獵鹿人后，行刑人己接過戰(zhàn)術(shù)師位置，他將主攻手任務(wù)移交給新人小丑?！?/p>

王舜深吸一口氣：“然后生一些變化?！?/p>

白柳看面板上那些密集排列，灰暗下去玩家照片，瞇瞇眼：“他開始?xì)⑷恕！?/p>

社區(qū)心理咨詢室。

陸驛站衣服脫掉半邊，‘露’出右肩，上面是依舊還愈合，丹尼爾子彈造成傷口，廖科戴橡膠手套給陸驛站換‘藥’，給那個永遠(yuǎn)會愈合傷口無濟于事地消毒，然后壓壓棉花，纏繃帶，嘆息。

“這傷口好?！睋Q好之后，廖科一拍陸驛站肩膀，“起來吧！”

陸驛站被他拍得一個激靈，齜牙咧嘴，斯哈斯哈地叫喚：“老廖，你拍什么??！”

“還疼呢？”廖科笑，“我以為你敢擋丹尼爾靈魂碎裂槍，這膽量已經(jīng)可以刮骨療傷，居然還會喊疼嗎？”

陸驛站愁眉苦臉：“這個時候，你還取笑我?！?/p>

“下場打賭徒，和查爾斯那個老狐貍對?！绷慰剖痔酌撓聛韥G進醫(yī)療垃圾桶里，摁兩下免死消毒‘液’擦擦手，“你怎么定戰(zhàn)術(shù)？”

“查爾斯估計會打假賽，先一波反撲瘋狂追擊打壓我們，拉高他們勝率，然后在勝率高時候棄賽投降，他應(yīng)該會在那一刻全線壓我們。”陸驛站將衣服穿起，扣子扣好，神‘色’沉穩(wěn)下來，“他要演，就陪他演底吧?！?/p>

“那就是說這場難打?！绷慰迫坏攸c點，話鋒陡然一轉(zhuǎn)，“明那里呢，你怎么辦？”

陸驛站扣后一顆扣子手停住，他垂下眼簾，有說話。

“……你們還和好嗎？”廖科有些驚奇，“我以為之前那件事情你讓我找小岑幫忙，你兩已經(jīng)聊過?！?/p>

“至于吧老陸，你兩之前三百多條世界線是正副隊，大大小小架也打計數(shù)，怎么這次就這么一點小事，你兩冷戰(zhàn)這么久？”

“我哪有和他打過架，是他單方面地毆打我，我從來有還過手好好?！标戵A站無奈地攤手。

“但你有時候也真挺欠?！绷慰瀑澩攸c，“明明一開始你和小岑約好要留在獵鹿人防守白柳贏聯(lián)賽，結(jié)果事臨你跑，還己這張底牌下放給白柳，你讓小岑怎么接受？”

“我要是小岑，我也揍你！”

陸驛站靜靜，嘆息：“所以我也知道是我對，他揍我也還手……”

“小岑一般揍完你這事就過去?！绷慰埔伞蟆?，“怎么這次……”

陸驛站這次沉默更長時間，他將后一顆扣子扣好，很輕地說：“觸及他底線?！?/p>

“我們理念和，這事聊一起?！?/p>

理念和，簡簡單單四個字而已，他花三百多條世界線努力維系表面和平在那一刻分崩離析，而岑明站在門外，平靜地舉槍對他說，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開槍。

就像是再來一次，陸驛站還是辦法在第一次見白柳時候?qū)λ率帧?/p>

對陸驛站而言，做過事情就是做過。

對岑明而言，做過事情就是做過。

“理念和？”廖科皺眉，“是小岑殺那些人事情嗎？你之前也一直這么給小岑布置工作啊?！?/p>

“他身份就是行刑人，開槍殺死那些觸犯底線玩家，正是他這個游在異端處理局和游戲之間獵人應(yīng)該做事情，你在獵鹿人時候也會讓他去做這些事情，為什么會說理念和？”

“一樣?！标戵A站靜很久，搖搖，“因為他再相信【審判者】。”

“他行刑，失去【審判】這一環(huán)，這是我無法認(rèn)可?！?/p>

失去【審判者】行刑人，被【預(yù)言家】放棄獵人，行事越來越偏激，他開始按照己認(rèn)為審判行刑，但現(xiàn)在至少還有越線時候，殺確是該殺之人。

但什么時候，他會越過那條線，成為審判者審判行刑對象呢？

廖科一怔，他也沉默下來，隔很久，他才開口：“你要【審判】他嗎？”

“我希望有那一天?！标戵A站抬起來，他帶笑，眼眶有些紅，“我想審判他?！?/p>

“……早知道，我就要獵人?！?/p>

廖科眼神復(fù)雜地嘆息一聲。

預(yù)言家說早知道，還真是有點可笑。

可陸驛站就是如此，越是在意人，越是后一刻，他越是敢看結(jié)局，那個技能，【聆聽神只言片語】里，神早已經(jīng)給他們每個人譜結(jié)局，陸驛站只要預(yù)言，就能窺探一隅。

陸驛站相信那個結(jié)局，敢看那個結(jié)局，甘心那個結(jié)局——

——他寧愿己像個什么知道普通人一樣掙扎后一刻，再落入神結(jié)局。

辛奇馬尼家族。

菲比拿公會權(quán)力，強勢回歸后，她父親就失蹤——或者說嗅好氣息，逃跑比較準(zhǔn)確。

這個男人一向傲慢負(fù)，認(rèn)可以接受生死，用生死衡量和考核所有人，但真這一刻，他還是怯懦，遠(yuǎn)如己養(yǎng)出來兩個孩子來得淡然。

在離開之前，這個男人死心地想給菲比留下一點麻煩，他留下一封遺書，將菲比這個繼承人身份移交給丹尼爾，而更為麻煩是，一直以來銷聲匿跡丹尼爾真回來，而且他馬上就要十八歲。

五日后，就是丹尼爾成年禮，按照辛奇馬尼家族規(guī)矩，成年孩子就可以繼承，他理應(yīng)在己十八歲生日天成為新一代家主。

這是一件這么簡單事，至少菲比這個手段強勢前繼承人會那么輕易地放手。

她已經(jīng)掌握辛奇馬尼家族大部分勢力，背后還有公會打底，如果丹尼爾要強勢奪權(quán)，那么勢必是要殺死菲比這個攔路虎才能成功上位，但顯然，這是一件容易事情。

家主生死明地消失，留下更換繼承者書信，失蹤一月有余長子突然回歸，而且還伴隨將至成年禮。

——整個辛奇馬尼家族陷入一種風(fēng)雨欲來氛圍里，仆人低擦拭擺飾時候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們能嗅聞空氣中即將爆火‘藥’和血腥氣。

所有人以為菲比和丹尼爾會在成年禮之前爆一場沖突時候，家族目前實際掌權(quán)者菲比·辛奇馬尼平和地批準(zhǔn)成年禮舉辦，還邀請大量貴客，一看就是要將這個成年禮辦成一個相大規(guī)模樣子。

所有在等待斗爭人傻。

每個辛奇馬尼家族人知道丹尼爾成年禮意味什么，所以他們越看懂菲比意圖——得說菲比比她父親還要讓人難以捉‘摸’和喜怒無常，根本有人能看懂她在想什么，這也讓所有人更加懼怕她。

雖然她才十六歲，但有人覺得丹尼爾能從她手里成功奪權(quán)。

丹尼爾生日天，一定會是他忌日。

這或許是一場盛大成年禮，也或許是一場盛大忌日奠儀。

穿越過長長陰暗回廊，從二樓轉(zhuǎn)角樓梯緩步臺上望下去，是認(rèn)真地在打掃衛(wèi)生仆人們，周圍開始點綴起各種各樣貴重裝飾，這一切是為五日后舞會做提前準(zhǔn)備。

而菲比單手搭在圍欄上，她垂下眼簾，卷曲金黃‘色’長從肩膀落下，無聲地觀望她面前人，丹尼爾斜靠在樓梯上，笑嘻嘻地?fù)芘旁跇翘菖砸恢昊ɑ?，和菲比端莊衣相比，臉上還有有洗凈油彩，一一個血腳印丹尼爾裝束就有些隨意。

“給我辦成年禮？”丹尼爾嘻嘻一笑，“你真是有興致?！?/p>

“怕我殺你？”

下面仆人噤若寒蟬，背部躬下，假裝己什么聽。

菲比抬眸俯視丹尼爾，然后說：“你真做好背叛準(zhǔn)備嗎？”

“我從未忠誠于你?！钡つ釥柗路鹇犚粋€很有趣笑話，于是他聳肩，挑釁地笑起來，“又談何背叛？”

菲比有回答。

丹尼爾無趣地收回視線，他蹦蹦跳跳地哼小調(diào)從菲比旁邊過，語調(diào)是一種扭曲興奮：“要是能拿這個家族，教父一定會很高興?！?/p>

丹尼爾一蹦一個血腳印，一直想回廊深處蔓延，一直蔓延光找地方。

菲比收回視線，看他留下一地血腳印，又余光一掃，看向花卉上被丹尼爾抓出血指印花卉，淡淡開口：“換掉這束花吧。”

仆人上來換花時候一驚：“這是您和丹尼爾先生喜歡花，怎么被抓成這樣？！”

“換掉吧?！狈票却瓜卵酆煟暗つ釥柆F(xiàn)在喜歡這花，然會傷害它?！?/p>

——終于還是這一步。

第二天，出租屋。

一群人在白柳出租屋集合準(zhǔn)備登入游戲，杜三鸚坐在旁邊，猶豫敢上前，牧四誠看他這樣子，一攬過來，壓杜三鸚肩膀：“怎么回事，你這幾天怎么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