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紀家的第二日,衛(wèi)連姬按照禮儀規(guī)矩,與紀瞻一起,給紀父紀母奉上兩盞香茶。
奉茶本是新婦之禮,時隔三年,這盞茶,紀家父母終是嘗著了。
這既是公主給紀瞻的體面,也是對紀家兒媳這個身份的認可。
紀夫人懸了幾年的心終于落下來。
紀刺史倒是在心中感嘆,華陽囂張任性,張揚似火,紀瞻循規(guī)蹈矩,溫吞如水。明明性子天差地別,卻能走到一起,乍看出乎意料,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公主年少坎坷,一捧溫柔最能治愈人心。
——
不僅如此,衛(wèi)連姬還主動與紀瞻提議去凈慈寺上香拜佛,保佑感情和睦,天長地久。
臨走時又虔誠地跪在佛前特意求了兩道靈符,一道保健康平安,一道保官運通達,贈與郎君。
馬車里,衛(wèi)連姬依偎在紀瞻肩頭,輕輕地開了口:“我這一生不信神佛,可因為你,我信了。”
紀瞻憐惜地揉了揉她的額發(fā),溫聲道:“連姬,我聽說了,我在青州時,你去西明寺長住,日日跪拜祈福?!?/p>
衛(wèi)連姬抬眸,認真接話:“那會兒,我在想,如果你回不來,我怎么辦?!?/p>
柔柔地微笑了下,像是春天開的小白花揉碎了撒在風里,帶著一點點伶仃和脆弱。
神情略恍惚,她說得很慢、很慢:“其實也不會怎么辦,大概就是長安以后只有華陽,再沒有連姬了……只有你和我母后這樣叫過我的名字?!?/p>
紀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輕聲道歉:“連姬,對不起?!?/p>
衛(wèi)連姬搖頭,難得一本正色:“你沒有錯,你有你的理想和志向,造福一方,身死猶榮?!?/p>
她垂眸,小小聲地道:“是我困于兒女私情,只想霸占你。”
“我心甘情愿被你霸占。”紀瞻回得斬釘截鐵,繼而,又補充道:“從一開始就是?!?/p>
男來女往,對方動不動情,上不上心,如紀瞻所說,嘴巴和行動會騙人,但身體和感覺……不會。
衛(wèi)連姬故作嬌氣地推了推,輕哼:“那你之前還一直跟我裝矜持?!?/p>
“你這么任性,我哪能縱著你。”紀瞻好笑地看著她,慢吞吞地說了一句:“而且,依照你的脾氣,輕易得到的,肯定也不會珍惜?!?/p>
這倒是真的,衛(wèi)連姬見過的俊俏才子不少,自薦枕席,求到公主府門前的也不是沒有。但送上門來的,若是低下身段去嘗,總歸差了些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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