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然地?zé)o力感侵襲上他,他躺在地上,身下被撫弄的快感一波一波地擴散。他的身體切實的感受到了愉悅,心里卻憋屈而懊惱。枕在地面上的頭稍稍向后仰起,下巴抬高,他目及之處是屋頂上繪制精美的壁畫,天使的眉目極為溫柔可親,腦后那一圈金色的光暈神圣而美好,潔白的翅膀向兩則展開,凌駕于云端之上......他的眼珠繼續(xù)向上翻動,祈禱臺上是立起的銅質(zhì)十字架,周圍一圈靜謐燃燒著的白色蠟燭,發(fā)出明亮的橘色光芒,十字架背后彩色玻璃上的基督圣像,五彩斑斕中一臉悲天憫人......
他不再反抗,也不會回應(yīng),就這么如同呆滯般地躺倒在地,靜靜地發(fā)楞。他極力想要忽視挺立充血的男根被掏出意外,聳立在冰冷的空氣里的透涼感,壓抑住生理上的喜悅。
突然,身上的女人貼在他的耳邊,用近乎情人呢喃的語氣,細(xì)細(xì)地低語:“神父,您的名字是該隱,這是多么讓人熟悉到顫抖的名字啊?!?/p>
夏布多里昂神父沒來由地,從她的話語間感受到了一種特別的含義,即使他根本不明白她想要表達(dá)些什么。
“滾開,莉莉絲?!?/p>
他已經(jīng)不再尊稱她為公爵夫人了,與此同時,他的下身被種種地抓揉了一下,刺痛中帶著酥酥麻麻的快意。
“別再抵抗了......我們是天生一對......”身上的女人再一次笑出了聲,她換了一種聲調(diào),帶著濃濃的誘惑力,“對不對,罪惡的種子,早已在您的血脈里種下,就像您的名字一樣.....”
在她話音落下的剎那,脆弱的肉莖被從上到下地整個吞噬,完完全全地嵌在了那從未領(lǐng)略過的窄小濕緊之地,另他終于無法克制地呻吟。
呻吟?
“?。?!”夏布多里昂神父大聲地叫了出來,他猛地彈跳著坐起身,雙頰潮紅地不住喘息。他單手摀住自己的臉,周圍哪里是祈禱室,哪里有什么公爵夫人,哪里有半強迫的交歡......他所在的地方是自己的房間,躺在自己的床上,做了一場無法言說的夢。
一場真實到以假亂真的夢中夢。
他的手心是潮熱的,帶著濕暖之氣,他的臉被悶得緋紅,鼻尖上泌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他的身體是燥熱的,而胸腔里的心跳如鼓,躁動不安。
夏布多里昂神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做出這樣難以啟齒的夢。夢境里的種種情節(jié)只消回憶出一個片段,都叫他羞愧難當(dāng),同時,帶著不可容忍的生理反應(yīng)。
腦海中不斷涌現(xiàn)出夢里公爵夫人那牛奶般嫩滑白皙的肌膚,帶著暗暗香氣的嬌軟紅唇,甚至是那雙看似柔弱,卻能牢牢控制住他的雙手..... .乃至已然清醒,他的身體仍然能夠體會出夢中那種酥癢難耐的顫栗感,以及私處被濕緊之處套弄著的銷魂蝕骨......
公爵夫人......夏布多里昂神父的手從面頰上無力的垂落,他此時的模樣茫然無措,身形甚至可以看出一絲可憐的單薄。他突然間意識到夢中的女人不是他一直渴求著的克勞蒂婭,而是這個城堡中至高無上的女主人,神圣羅馬帝國里最著名的貴婦人。
一種自我厭惡的情緒填滿了他的心靈,他不由唾棄起自己。倘若有人此時問他這一生最愛的女人是誰,如果能被允許,他一定會回答是克勞蒂婭??蓧糁械墓舴蛉擞帜苋绾谓忉屇兀侩y道他無意識地,甚至是潛意識地,已經(jīng)開始覬覦起公爵夫人的美色了嗎?
作為一位正常的男人,這或許并不可恥??勺鰹橐晃簧窀福晃粣凵狭瞬荒芘c之相愛的女人的神父,他已經(jīng)罪孽深重。那般不可言說的夢,即便是有,也只能屬于克勞蒂婭。
夏布多里昂神父無法忍受這樣的自己。
帶著不可置信和深刻的自我厭惡之情,他下床面對著一面青灰色的石磚墻壁跪下,握住胸前的十字架吊墜,半仰起頭雙目放空,充滿了懺悔與虔誠之意地開始默誦經(jīng)文。直到天色泛白,朝曦從地平線處散射出柔和的光線,夏布多里昂神父才停止誦經(jīng),扶著墻緩身站起來。
他緩慢地移動著,先是從圓身細(xì)頸銀瓶里倒出些玫瑰蒸餾水,滋潤著已經(jīng)因干渴而痛癢的喉嚨,隨后才開始穿戴衣服。
在接下來的一天里,雖然他自認(rèn)言行得同往常一樣淡然從容,卻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是了,他心不在焉,充滿了焦躁,完全無法專注于手上的事物,就連城堡里的仆人與他說話,他都在毫無意識地走神。
“神父大人,您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是否發(fā)生了什么?”
“哦,愿上帝保佑你?!?/p>
“......神父大人,您的嗓音怎么變得如此沙啞,您最近太累,真應(yīng)該好好休息一下?!?/p>
“什么,是到了用餐的時間么,謝謝?!?/p>
“......神父大人”侍女伊拉莉亞深吸一口氣,面含擔(dān)憂的說:“夫人讓我轉(zhuǎn)告您,今天不用去懺悔室里等她了,她還有一些事務(wù)需要處理,今晚恐怕也不能在餐桌上看到您了?!?/p>
“嗯,這可真是糟糕......等等?!,你說了什么?”
伊拉莉亞又柔聲重復(fù)了一遍:“夫人今天有事務(wù)要處理,她恐怕不能守約也不能與您一同用晚餐,她讓我轉(zhuǎn)達(dá)給您她的歉意。神父大人,您還是回房間休息一下的好?!?/p>
夏布多里昂神父如夢初醒般,終于聽清了這句話。他內(nèi)心的焦慮頓時平復(fù)了不少。上帝知道他這一天都在局促不安中度過,每每想到今日傍晚又是與公爵夫人的約定之日,他便局促不安,無所適從。突然之間,他感到自己無法面對公爵夫人了。
幸運的是,他現(xiàn)下有了喘息的空擋。
愿神原諒我的罪惡,對不該生出褻瀆之心的人產(chǎn)生了褻瀆之意......阿門。
伊拉莉亞目送著神情看起來莫名輕松了不少的神父緩步離開。
與此同時,顧明月與若望正在城堡附近的森林里。
“母親,她就在這附近?!卑趯訉雍诙放窭锏娜敉曇舫翋灥恼f。
“是的,我可以感覺到她?!鳖櫭髟颅h(huán)視四周,頭頂古木參天,幽魅的樹影隨風(fēng)搖曳,沙沙作響,昏沉的暮色逐漸變得濃郁,黑暗在寂靜中蔓延。
“滾出來,黑暗里雜種,我是莉莉絲,世界里永恒的黑暗,盡情的顫抖吧。我現(xiàn)在命令你,立即匍匐于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