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少爺?shù)耐ǚ垦诀咧?/p>
慕瑾瑜和顧明月一路無言地走回了思芳院。
顧明月今日被入得狠了,雙腿如軟了筋骨,每行一步便輕飄飄好似要倒下,腿心的穴口絲絲抽痛。她跟在男人的身后,進了思芳院的大門,堪堪停在主屋的入口。
“你緣何會出現(xiàn)在那里?!蹦借け硨χ櫭髟?,面朝主屋的外堂,低垂雙眸,沒有回頭地問道。他似是也有些疲乏了,聲音極柔極輕。
適才顧明月的出現(xiàn)確實太巧了,偏偏在他將要忍不住之前,如救世主般翩然而至。她的到來使慕瑾瑜心下大松,如吃下了一味定心丸。男人心里是相信美人兒與此事毫無關(guān)聯(lián),但種種巧合使懷疑的種子悄然生根發(fā)芽。
與自己的女人在假山洞里燕好這件事情比之與表妹在假山洞里無媒茍合的后果要來得輕松得多。前者是酒后亂性,他行跡放浪慣了,也不過是為人提供另外一出酒后談資。
而在父親的生日宴上強迫表妹無媒茍合,還被貴婦小姐及西涼公主看了去,可是無法善了。柳依依就算是望門寡也是個清白的姑娘家,他勢必要為柳依依負起責任,但西涼國的公主心系與他,不肯他嫁,柳都指揮使的嫡女又怎能許給別人做妾,到時候不論如何抉擇,皇上都饒不了他,饒不了國公府!
那毒婦此番真是糊涂透頂!
西涼北梁兩國多年交戰(zhàn)不休,國力漸衰,皇上此番就盼著公主和親能換來兩國互通貿(mào)易,在未來幾十年里和平共處。身為公主的心上人和圣上心里默認的準駙馬,他在這當口鬧出和貴女表妹的丑事兒,皇上定恨不能活剝了他,保不住便會在震怒之下改了國公爺世襲的爵位,讓他們未來只能仰仗公主鼻息度日。
還好…..顧明月幫他解了困,等于變相保了國公府的爵位。
只是,她出現(xiàn)得實在太巧了,不光知曉自己身處假山洞里,隨身還帶著解藥性的東西,他心儀的美人兒動機為何?由不得他不多想。
顧明月知道慕瑾瑜不好糊弄,早就在行動前就準備好了一套天衣無縫的說辭。即便男人背對著他,她仍擺出欲言又止的神色,最終似凄似哀地苦笑著:“奴婢知道公主今日會在府中,只不過想遠遠地看一下日后和少爺白頭偕老的主母生得是何模樣……”
慕瑾瑜的心跳瞬間漏跳了一拍,突然生出一種無法面對身后女子的情緒。他娶主母進門天經(jīng)地義,卻無端地覺得委屈了顧明月。
女子的聲音繼續(xù)著,“奴婢一進花園不久,就見著夫人領著人來賞園子,下意識就想要躲起來等公主近了偷看一眼便離去,可巧正躲在了假山后面。奴婢聽著山洞里有些聲響,便好奇一探,結(jié)果一進去便見著了倒地的柳小姐和面色不對的少爺……”
嗯,這倒是十分可靠的說辭……慕瑾瑜暗自思量,且繼續(xù)聽下去。
“奴婢長在什么地方,被怎么買來的少爺都清楚,本就是給人做妾做小的命,自然從小被人教導知道后宅里的陰私手段,平日里就備著些嗅瓶之類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適才見著少爺和柳小姐顯然像是被人下了藥,因著事態(tài)不妙,怕少爺還是被人算計了去,便只有出來了?!?/p>
慕瑾瑜想到她揚州瘦馬的出身,自是有嬤嬤教導這些內(nèi)宅里的手段。
再聽聞于顧明月愁緒滿懷的訴說知道公主會到庭院里賞春,因著身份低微一直無緣得見,便自作主張的想要躲在這邊偷偷看一眼,頓生憐意。
慕瑾瑜得知明月知曉了他的決意,看著她難過又有些無可奈何。畢竟不是顧明月不愿,他就可以不娶妻的。
況且自己的嫡子又怎么能是顧明月這般身份的女人所出,不受重視的庶子卻是無妨,他保證會像疼愛嫡子一般對待疼愛和顧明月所生的孩子們。
男人解了心結(jié)后,方又想到了美人兒的好。顧明月適才處事行為果斷,慕瑾瑜回想一番后暗贊不已。
若蘭若蘭,若她不是若蘭該多好……慕瑾瑜這樣沒頭沒腦地想著,不禁為自己的可笑想法嗤笑出聲……若她不是若蘭,她又怎么會是他的,他又如何能有幸得到她……
不論我是否娶妻,也定要和你一起白頭的……
慕瑾瑜這番復雜的心理活動,明月自是不得而知了。
國公爺?shù)纳昭绾?,公主氣憤回宮,揚言非要慕瑾瑜心甘情愿地娶她。國公爺聽聞此事后暴怒,禁足慕瑾瑜,下令徹查后院。柳金正回府得知前因后果,寫信怒斥親妹。而京城大街小巷里則又多了一出無雙公子的風月,此般種種皆為后話不提。
慕瑾瑜被罰禁足,倒也是自在,除了日日從宮中送來的公主親筆信令人不堪其擾,無法呼朋喚友飲酒作樂的日子很是清閑。于是他把所有釋放不出的精力全部發(fā)泄在了顧明月的身上,一門心思地進行播種大業(yè)。
那西涼公主也是傲氣,不愿借著天家的手收拾了顧明月,她等著慕瑾瑜終有一天被她感動,等著心上人那時愿意親自處理地位下賤的通房妾室,這樣全面的勝利才算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