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少爺?shù)耐ǚ垦诀咧?/p>
不出顧明月所料,慕瑾瑜在賽馬當日拔了頭籌,那英姿颯爽的身姿和高超的馬技折服了一眾觀者。
眾人皆暗驚,這國公府嫡長子除了臉蛋能看外還是身有所長的么。
當然這點吃驚比起西涼公主帶給眾人的震驚簡直不足為外人道也。
那日馬場上被慕瑾瑜視作娘娘腔的男子卻原是西涼國的公主,奉著西涼君主的命前來和親,以期和北梁結(jié)盟,共筑和平盛世。
那西涼公主會看上姿容美無度的慕瑾瑜并不奇怪,那小子貫會勾人。而讓眾人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的是慕瑾瑜竟然沒有直接答應(yīng)尚了公主。
本朝對駙馬規(guī)矩甚多,但并不包括尚了外國公主的駙馬。
慕瑾瑜只向圣上稟明自己還需考慮。西涼公主心里雖焦慮忐忑,但因著女兒家的矜持,也不好逼婚。圣上心知這是和西涼重歸于好的機會,因而也不會貿(mào)然撮合了一對兒怨偶,保不準將來就壞了大事兒,結(jié)親不成仇上加仇。
可見,圣上是十分高瞻遠矚的明君。
待慕瑾瑜帶著顧明月回到國公府后,得了消息的國公爺二話不說,拉著他直接進了書房,兩人在里面也不知說了什么,呆了足足一個下午。
慕瑾瑜出來后和平日無二,還是那股風(fēng)流勁兒,然國公爺?shù)哪樕珓t不大好看。
顧明月什么也沒問,知道國公爺?shù)哪樕缓茫头判牧恕?/p>
而在靜賢堂里的國公夫人險些因為用力過度劈了指甲,不明白本身天衣無縫的計策怎么就出了差錯。只因慕福就和人間蒸發(fā)一樣找不到影兒,她也不好斷定慕瑾瑜是否知道了些什么,又不能巴巴地找人去試探,心如油煎。
不過,一計不成,她已經(jīng)想好了后招,決計不能讓慕瑾瑜尚了西涼的公主。
國公夫人心知自家老爺還是屬意自己和原配所出的嫡長子承襲爵位的,只不過那小子太過不爭氣。老爺就算有臉給皇上上折子,皇上也不一定能準了他。若那小子能尚了公主,情況就會大不相同。
她自己也不知怎么的,總覺得那賤人生的兒子有些邪門。費盡心思剛嫁過來后她盡是疼寵溺愛他,要什么給什么,可不就是百依百順么。這種手段世家大族里的宗婦們都會,想要養(yǎng)歪一個年幼稚子,那還不是動動嘴的事兒。
京城里誰人不知這國公府嫡長子自任前國公夫人過世后,整個人就變了一個樣。
從只是有些陰沉的少年郎變?yōu)椴环芙?,游手好閑的紈褲。他歲數(shù)小的時候整日里游山玩水,歲數(shù)大了以后就開始和著一群同樣的世家紈褲流連青樓楚館。
從戰(zhàn)場上卸甲回來的國公爺是罵也罵了,打也打了 ,嚴重的時候請出家法都是有的??赡借ぬ稍诖采橡B(yǎng)好了傷,便又開始花天酒地,一擲千金。
世人都說,國公府的嫡長子已經(jīng)廢了,保不準兒爵位會落到繼室所出的嫡子頭上。
可老爺恁地可恨,就算如此也沒想著把爵位傳給小小年紀便懂事兒有理的軒哥兒。
自己這些年也是狠了心,從慕瑾瑜十二歲那年的隆冬在自家府里落水到之后每隔幾日便送過去的摻了慢性絕子秘藥的滋補湯水,哪一件不是她為了自己的兒子而謀劃的?
只是,不是身無所長么……怎地會有能在圍獵場上拔得頭魁的騎術(shù)?
那小子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莫不是一直在蟄伏……
想到這里,國公夫人的心頭一驚。但她隨即又安慰自己,除了慕福的事兒,自己哪件不是做得天衣無縫,就連一直往思芳院里送的絕子湯水哪位大夫來看都是瞧不出問題的。
這當口,她可不能自亂了陣腳。
這日,國公夫人尋了國公爺,只見她坐在國公爺?shù)纳韨?cè),含笑開口道:“老爺,瑜哥兒的年紀也不小了。妾身聽聞在前幾日的春季圍獵上,西涼國的公主可是有意于咱們的瑜哥兒。妾身想著,不若趁著老爺下個月的生日宴,把公主和其他適齡小姐們請到府上,若是瑜哥兒和公主相互有意,那就是天大的喜事兒。若是瑜哥兒實在不愿尚了公主,因著瑜哥兒在春季圍獵上的表現(xiàn),此番也該有人家愿意把女兒嫁過來,您說呢?”
國公爺?shù)皖^沉思了片刻,覺得此事可行,便點頭準下了,但告誡夫人少請一些權(quán)貴,多情一些清流。
一時間,國公府廣發(fā)請?zhí)?,府里的仆人們也忙碌了起來?/p>
顧明月也聽說了國公府給宮里西涼國的公主遞了請?zhí)_@不用想就是國公夫人的手筆,她打著什么主意,顧明月心里一清二楚。只不過是原著里沒能成功的事情,那現(xiàn)在就更不可能成功。然而,她不介意把所知道的透露那么個一星半點給慕瑾瑜,賣他一個好。
于是,她狀似不經(jīng)意地對著坐在院子里桃花樹下飲酒的男子道:“少爺,奴婢聽聞此次夫人把她娘家的侄女兒也請了來?!?/p>
慕瑾瑜執(zhí)起琉璃杯的手一頓,眉頭幾不可查地微皺了一下。他是知道那位表妹的,為夫人娘家哥哥的獨生女,人的模樣性情也不錯,只可惜小小年紀便成了望門寡,素來深居內(nèi)宅而不出。夫人平日里也從來想不到她,極少邀請表妹到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