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連著退后幾步，又對著蔣東越擺了擺手。

“走吧……走吧………”

說完他又跌坐在墻邊開始灌酒，蔣東越開了一槍后冷靜了許多，只不過聲音依舊是顫抖的。

“張繼宗，你說的對，我確實是個懦夫?！?/p>

語罷他轉(zhuǎn)身推開書房的門離開，而張繼宗則拿起酒瓶一邊往嘴里灌一邊轉(zhuǎn)頭看著左邊墻上的彈孔。

——彈孔零零散散有五六個，都是他企圖自殺時留下的，他才是個懦夫。

又灌了一瓶酒，張繼宗從地上爬起來，他搖搖晃晃的拿著槍走到書桌前，又拉開抽屜從里面拿了一個彈夾裝進槍里。

用一塊白布蘸了酒細細擦去上面蔣東越留下的指紋，再上膛、開險，這次他的動作再沒有一絲猶豫。

只不過開槍前他看向了墻上那個巨大的相框，那是他10歲時照的全家福，也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張全家福。

三分鐘后，一聲巨大的槍聲響遍了整個張家，同時也讓門口剛拉開車門的蔣東越頓住了腳步。

他回頭看向書房的那棟樓，眼里寫滿了震驚。

只不過張繼宗和蔣東越都不知道的是，就在張繼宗倒下身體的不遠處，那個黑色的垃圾桶里還留著一張被揉皺了的寫著吳挺名字的檢查單。

很快它就會被裝進證物袋里，為方家和吳家?guī)パ芰艿恼嫦唷?/p>

下午3點，蔣東越回到醫(yī)院，他走到季卿的病房前，里面周見深和周伏城正陪著她，而蔣東顯則依舊在門外的走廊上坐著。

“哥………”

他啞著嗓子開口，蔣東顯沒有回答，依舊俯身撐著額頭。

“哥……對不起，我不應該說你懦夫。”

蔣東越再次開口，蔣東顯沉默片刻，終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腰間泛紅的衣服上。

“去找人把紗布換了，再讓醫(yī)生幫你看看。”

蔣東越點頭。

“謝謝哥?！?/p>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而此時的周見深正在床邊看著季卿，他像蔣東顯一樣握住季卿的手放在嘴邊，低聲跟季卿說著話。

就在他低頭吻了吻季卿的手指時，周伏城站在他身后，目光突然落在了呼吸監(jiān)測的屏幕上。

認真的看了幾秒，周伏城皺著眉開口。

“Léon.attends，je crois qu’elle respire.”

（萊昂，等等，我想她應該是有呼吸了。）

這話說完周見深猛得抬頭看向了周伏城，同時蔣東顯和蔣東越也跟著回頭透過玻璃看向監(jiān)測屏幕，眼里都帶著巨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