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外槍聲不斷,季卿心里也越來越慌,片刻后周伏城的助理推開門,手里還拿著一件防彈衣。
“miss 激, we s hould go.”
(季小姐,我們該走了。)
季卿本想問問周伏城在哪,可看著助理的表情還是沒說出口。
她把防彈衣穿上,又把那把手槍別好,助理一路小跑著帶她下樓。
樓下的客廳里擺滿了槍械,周伏城依舊穿著西裝西褲,沒系領帶,正在低頭和那些金發(fā)男人一起在調槍。
調好槍的周伏城看了季卿一眼,又走過來確認了一下她的防彈衣。
“go.”
說完助理便帶著季卿帶往后門,又把她塞進一輛防彈越野車里,季卿轉頭看著正門的方向,著實被嚇了一跳。
鐵門前全是穿著各色衣服的黑人,手里拿著破舊的槍,大聲嚷嚷著季卿根本聽不懂的話語,還好有那些拿著槍的高大傭兵攔著,不然只怕就要沖進來了。
有那么一瞬間季卿甚至想給季廷欽打電話,因為中國在南蘇丹一直都有維和武裝部隊,可周伏城的樣子看著幷不慌張,她想了想也就作罷。
大約三四個小時后車開到了一片廣袤的草原上,正午的灼日再加上枯枝和焦黃的土地,季卿感覺自己都快被烤干了。
好在最后車彎彎繞繞的來到一個村落里,有了樹木和房屋,還能看到幾個小孩在泥土堆的臺球桌上打臺球,球桿是樹枝,球是各種各樣的圓果子。
這里的房屋太破,保護她的兩個人就給她在門口放了一把軍用折疊椅,又給了她礦泉水和壓縮餅干。
到了晚上溫度降下來,這里沒通電,傭兵在門口生了一堆火,偶爾有當?shù)匦『愡^來,立馬就被提起來的槍口給嚇跑了。
到了12點周伏城還沒來,季卿就蓋了條毯子在車里睡了。
第二天醒來已經(jīng)是早上10點,她在一陣顛簸中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靠在周伏城懷里。
“醒了?”
季卿點點頭,身體還是很疲倦,接過他遞過來的礦泉水喝了一大瓶才好受了些。
喝完水她打量了一下周伏城,身上沒有傷,但是有血跡。
“怎么了?害怕了?”
周伏城笑著問她,季卿忍不住捏緊了手。
“不是,我……我……”
說到這季卿有些說不出口,她倒不是怕,而是不想再待下去了,而且本來也是她要跟來的,現(xiàn)在她想家了要回去,肯定會打亂他的計劃。
“想回去了?”
周伏城幫她戳破,季卿也只好點了點頭。
“那就回去。”
說完周伏城對著前排的助理說了幾句法語,助理連連點頭,司機也立馬換了個方向。
“會影響你的生意嗎?”
季卿還是很關心這個,周伏城只是笑了笑沒說話,其實把她帶出來的時候他就猜到了,一個小姑娘能堅持幾天,不過她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很讓他驚訝,沒有哭也沒有惹麻煩,遇事也不慌張。
昨天的事經(jīng)常發(fā)生,只不過最近內戰(zhàn)兩方正在講和,下面不服的人越發(fā)激憤,看到周伏城和將軍交易就跟了過來,但周伏城在這賣了七八年軍火,絕不可能讓季卿出事。
于是次日下午一行人再次轉機折返法國,季卿看著豪華的包機和酒杯里淡金色的香檳,突然感覺一陣反胃。
【備注】南蘇丹很亂很亂,是從蘇丹分裂出去的,內戰(zhàn)死的人和敘利亞不相上下,但是蘇丹的石油資源80%都在南部,分裂以后外戰(zhàn)內戰(zhàn)不斷,而南蘇丹全國的收入就靠石油,其中又有很大一部分都賣給了中國,所以中國比較尷尬的一點是需要南蘇丹的石油,又需要蘇丹的運輸通道,必須介入,不能讓西方國家控制,夾在中間兩頭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