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被迫爬動躲避,但這不免將身后的小白暴露在珍珠射程之下,珍珠突然將槍口調(diào)轉(zhuǎn),對著白楚年開了一槍。
兩側(cè)的培養(yǎng)艙已經(jīng)向內(nèi)移動了一米,現(xiàn)在他們所在的空間已經(jīng)異常狹窄,中間只剩下一米寬的通道,連展開雙臂都困難,白楚年雖然擁有過人的速度,但他無處可躲。
兩發(fā)子彈朝他飛來,白楚年當即蹲下躲過了胸前的那枚,但下方的一枚他無法躲開,就在他將手搭上項圈,準備將這道禁錮摘下時,身體被緊緊抱住了。
蘭波抱住了他,身體猛地顫了一下,白楚年摸到了他背后的彈痕,死海心巖在汲取著蘭波的生命力。
“小白,只要有一點機會,就不要摘項圈,好嗎。我還……能起來……我會救你?!碧m波尖聲長吼用指甲將背后的子彈從傷口中挖了出來,像感覺不到痛苦似的,惶恐地緊緊摟住白楚年。
他鮮少說出這樣祈求的話,原來雍容傲慢的王也會低頭。
白楚年抱著他蹲坐到地上,下巴搭在他肩頭,嗓音按捺不住哽咽:“你別這樣,你別求我。”
珍珠一步、一步朝前走來,抬起重新上彈的手槍,指向了蘭波的后頸。
白楚年瞳孔驟縮,想要推開蘭波,但蘭波固執(zhí)地摟著他,不肯躲開。
“我總不會讓你破滅在我眼前。”
因為兩側(cè)的培養(yǎng)艙已經(jīng)收攏得太窄太窄,寬度只能容納兩人前后站立,意味著他們之間總要有一個人擋在槍口前。
“不會的,我保證?!卑壮陮㈦p手擋在了蘭波后頸上,遮住他的要害,冷冷凝視步步逼近的珍珠,在腦海中尋找將他斃命的方法。
珍珠扣下扳機的一瞬間,白楚年一躍而起,越過蘭波竄到上方的空間,一腳踢在珍珠腕上,一槍放空,子彈朝天花板飛去,將天花板打了個窟窿。
但子彈也擦過了白楚年的前胸,死海心巖輕而易舉撕裂了作戰(zhàn)服,將他胸前陳年的傷疤重新揭開,血淋淋敞開傷口。
白楚年捂著胸前的傷口一頭栽落在地,死海心巖造成的傷口無法愈合,血流如注,很快將衣服浸透了。
珍珠變得憤怒,收回死海心巖,在手中聚集,死海心巖越聚越多,逐漸鑄造成了一架手提式重機槍,槍口面向他們。
重機槍的掃射范圍遠比一把手槍來得龐大,在如此狹窄的空間里,連白楚年也想不出能從槍口逃脫的辦法了。
蘭波終于承認這是一個死局,一把抓住白楚年,用魚尾將他裹進懷里,背對著珍珠,與小白鮮血淋漓的身體緊密貼合,留戀癡迷地注視著他的眼睛,輕吻他唇角:“我會信守承諾,帶你回家?!?/p>
“等我下輩子回來找你上床。”白楚年狠狠咬了蘭波嘴唇一口,指尖用力扯住項圈。
在他扯掉項圈的前一刻,珍珠突然僵直了身體。
白楚年親眼看見珍珠像突然受到了一只無形的手的擺布,被強壓著跪了下來,呆呆地放下了重機槍。
蘭波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極其豐富,但凡有一點兒空隙都會被他抓住機會反殺,他瞬間轉(zhuǎn)過變得冷漠陰毒的臉孔,叼著匕首,撿起地上的死海心巖手槍朝跪下的珍珠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