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溫暖的沙粒從腳趾間上涌,雪白的海浪沖刷過來,沙粒從腳心中慢慢溜走。這樣的觸感讓珍珠感到一陣暈眩。
他微微轉(zhuǎn)身,注視著擱淺在沙灘上的虎鯨白骨化的身體,下意識抬手撫摸它的骨架。虎鯨痛苦地扭轉(zhuǎn)身體,避開了珍珠的觸碰,空洞的眼眶中若眼睛還在,那眼神一定是帶著疼痛和厭惡的。
虎鯨望天哀鳴,終于停止掙扎,死在了岸上。
珍珠感到心口莫名刺痛。他將手扶在胸前,仰頭望去,一眼便看見了佇立在廣場正中央的蘭波雕像,高約十米的人魚雕像威嚴(yán)神圣,右手握著一把象征海神高貴身份的三叉戟,魚尾之下建造了一座許愿池,池水與海水貫通。
珍珠不自覺地用指尖觸碰自己大腿外側(cè)的粉色鱗片,同樣擁有塞壬鱗片,同樣擁有統(tǒng)治海洋的權(quán)力,可珍珠不止一次感受到云泥之別,對方的神格氣場和淡然博愛總是讓他無地自容。
隨著時間的推移,珍珠日漸不適,越來越感到與永生亡靈之間的聯(lián)系變得微弱,殺戮和破壞時也越來越遲疑,每一天,仿佛都能聽見蘭波低沉悲郁的嗓音在腦海中問自己:“這是你認(rèn)為正確的事嗎?!?/p>
“喂,大水泡,你去把雕像砸了,做那么大,看著就讓人生氣?!庇郎鲮`并未發(fā)覺珍珠情緒的異樣,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挺直脊背面對他們的小兔子身上。
陸言雙手握著uzi,槍托抵在雙肩肩窩下,連作戰(zhàn)服都沒穿,身上只有一件卡通胡蘿卜圖案的黑色短袖和白色的運動短褲,毛球尾巴擠在褲洞外,小小的個子背對身后拉滿的警戒線,一個人把他們攔在了城市之外。
帶槍的警員越過警戒線想跑過來支援,被陸言回頭喝止,猶豫著停下了腳步,緩緩?fù)嘶厝ァ?/p>
“你怎么敢站在這的呀?!庇郎鲮`向前飄飛,在空中蕩來蕩去,嗅著陸言身上散發(fā)的蜂蜜味信息素,這小兔子最多M2級,竟然有勇氣擋在自己面前。
“嘻嘻,那我就給你個痛快?!蓖鲮`尖笑著向下俯沖,輕易掠過了陸言的身體,與他擦肩而過,幾秒鐘時間停滯,陸言咽喉爆血,慢慢倒了下去。
“不禁打呀,不禁打?!蓖鲮`嘲笑著,向攔路的警戒線飛了過去。
就在他向前飄飛時,脖頸間突然一冷,一把匕首刀刃在他腺體后閃過,亡靈驚險躲過,回頭一看,正對上陸言聚焦的目光。
被割喉殺死的那具兔子尸體破滅消失,陸言騰空躍起,轉(zhuǎn)瞬間便消失了蹤影,亡靈嗅著他的氣味跟隨,突然伸手,死死攥住了陸言的脖頸。
小兔子在他手心里死命踢蹬掙扎之時,匕首的寒光竟又一次從亡靈的后頸閃過,又一個陸言出現(xiàn)在他身后,這一刀出其不意,真在亡靈腺體上留下了一刀深深的血痕。
一刀得手,陸言迅速與他拉開距離,換上沖鋒槍倒退射擊,身體落到十米之外的沙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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