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聯(lián)盟大樓時,剛好與送文件回來的畢攬星打了個照面,畢攬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裝束才認出來:“蘭波?你怎么在這,楚哥也回來了嗎?”
“我只是來拿東西,小鬼少管閑事?!碧m波壓低帽檐,低頭匆匆走了出去。
白楚年不想這些小朋友知道自己的計劃,對誰都沒提起過,到現(xiàn)在也只有韓醫(yī)生一個人知道他們的計劃。
畢攬星望著蘭波匆忙的背影,有些疑惑,低頭給陸言和蕭馴發(fā)了個消息。
蘭波照舊乘地鐵回家,路過教堂一站時,本不想下車的,可門快關上的時候還是鬼使神差走了下去。
這一站沒什么人下,地鐵站空蕩蕩的,蘭波想了想便邁開步子往教堂方向去了。
從這條路走正好能看見海濱公園,他看見公園里圍出了一塊正在修建的工地,圍欄中央是一座人魚雕像,雕像周圍是一圈還沒鋪磚的蓄水池,看樣子是要做成許愿池。
蘭波瞄了一眼人魚的雕像,魚尾是細細的一條尖尾,看上去這雕的就是自己。
未竣工的雕像池周圍已經擠了不少人,他們從口袋里摸出硬幣,拋進了還沒蓄水的池中,合十雙手閉上眼睛虔誠地默念著什么。
離得太遠,蘭波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但心里依舊知道這些人類喜歡討要些什么,看著他們裝模作樣的嘴臉,蘭波感到十分厭煩。
不過,他忽然感到胸口浮現(xiàn)一股暖意,伸手勾著領口向里面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胸口被死海心巖刀捅穿的那道傷口愈合的速度似乎加快了。
神如果傷害信徒,將會受到十倍反噬,而同樣的,信徒的祈禱也將會為神治愈創(chuàng)傷。
蘭波扶著傷口,目視著那些看上去有些愚鈍的人類,有點意外。
蚜蟲市的教堂沒有建立在繁華地段,周圍十分安靜,與海濱相距也不算太遠。莊重寧靜的管風琴樂從里面?zhèn)髁顺鰜怼?/p>
由于之前遭到厄里斯襲擊,教堂的一面墻被破壞了,索性翻新了一下,走進去時,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窗投映在地上,晶瑩的色彩在地上流淌,看上去有種剔透感。
這個時間教堂里幾乎沒什么人,撒旦獨自坐在空蕩的教堂中間,膝頭放著圣經,手指輕撫著管風琴鍵。
蘭波的腳步聲在教堂中回蕩,理應不會被忽視,但撒旦也并未立即起身迎接他。
蘭波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掃視周圍屹立的神像和穹頂油畫上的諸神,由于身份相當,他并沒露出多么震撼的表情。
面前的桌上扣著一百張黑底燙金的牌。
樂音終止,撒旦終于開了口。
“白楚年不在的話,我無法為你推演不同路線的發(fā)展,只能為你占卜每條路的生死??礃幼樱壮陙聿涣肆?,那么你做個選擇吧?!?/p>
蘭波挑眉:“你知道我來做什么?”
撒旦惜字如金,不愿費口舌去解釋無關緊要的問題。
蘭波想了想,將多米諾給的文件從包里拿出來,放在桌上:“那幫我預測這十條路的生死?!?/p>
撒旦說:“你面前有一百張牌,默念每一條路時抽牌,抽到天使牌則有生的希望,抽到惡魔牌就意味著死路一條。每個選擇可以抽三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