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白楚年緩慢爬起來,搓掉粘在睫毛上的干涸水漬,懵懵地在床上坐了一會兒。
床頭的鐵藝欄桿已經(jīng)被電流產(chǎn)生的高溫熔化,床邊的魚缸里也僅僅剩下幾只半死不活的藍光水母,蘭波不在臥室。
白楚年昨晚睡前沒脫衣服,頭發(fā)也亂蓬蓬地炸著,趿拉上拖鞋走出臥室,去客廳書房健身室都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影,家里靜悄悄的。
他開始翻箱倒柜找蘭波的發(fā)票和證本。
家里所有抽屜全被他抽了出來,翻了個底朝天,掀了地毯床單,把每一個可能藏匿文件的角落都找遍了。
房間里充滿了抑制不住從腺體中溢出的慌張的情緒信息素,白楚年眼睛充血,即使空調(diào)溫度很低,依舊出了一層淋漓的汗。
“帶走了?”白楚年癱坐在散亂的地毯上走神,手在身邊胡亂摸到手機,給蘭波打電話。
手機撥通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很刺耳,當另一個手機的鈴聲從亂七八糟的床單里悶悶響起時,白楚年的眼瞼慢慢紅了起來。
“你在,找這個?”
蘭波從陽臺天花板倒掛下來,尾巴卷在晾衣桿上,冷漠地翻閱手里的文件夾,里面夾著發(fā)票和證本。
白楚年猛地坐直了,循聲往陽臺望去,蘭波松開尾巴落在地上,尾骨支撐身體站在陽臺門口。
alpha站起來,拖著疲憊的腳步走過去,垂手站在蘭波面前,憔悴地看著他。
蘭波不客氣地揚起文件夾扇過白楚年的臉,給他扇得踉蹌兩步險些沒站穩(wěn),蘭波則坐到陽臺的咖啡桌邊,淡然支著頭注視著alpha的窘態(tài),尾尖在椅邊的地面上拍了拍。
有那么一瞬間,即使白楚年也被這股莫名威嚴的氣勢震懾住了,他抬手抹了把嘴角,看一眼是否出血:“什么意思,真當自己是王啊,我是不是還得跪下?”
說完,一截魚尾便纏上了脖頸,用力一拽,alpha被勾著脖頸扯了過去,被迫跪在地板上,臉全埋在他下腹的魚鰭里。
蘭波已經(jīng)把昨晚險些被扯散的保濕繃帶重新纏嚴實了,遮住除脖子以外的咬痕,手掌扶在alpha頭發(fā)上釋放安撫信息素,修長瑩白的手指也落了一枚淤血的牙印。
白楚年抓住他的魚鰭,把omega從椅上扯了下來,翻身壓制住他,強盛的壓迫信息素鋪天蓋地捆綁蘭波,蘭波扶著他的背,被高階壓迫信息素沖擊腺體敏感的神經(jīng),雙手尖銳的指甲深深嵌進了alpha背后的皮膚,刮出一道道淺紅血痕。
但他釋放的仍然是毫不摻雜壓迫的安撫信息素,溫柔的白刺玫淡香中和了房間中辛辣的酒氣,像一雙無形的手,溫和撫慰著alpha弓起的顫抖的背。
“你打我。”白楚年埋頭在蘭波頸窩里,嗓音發(fā)哽,“我沒有,從我出生到現(xiàn)在就只抱過你。你怎么能一點都不生氣,對你來說繁衍后代是不是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那我們現(xiàn)在算什么,室友嗎,同事嗎,隨時提著行李就能再也不見的炮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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